,对她来说也是无益。
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相伴多年的妻子,季锦书与云漫山换位处之,还是觉得,有些事,点到即止便可。
季锦书如实回答,“不曾,我只是在药罐中有所发现。”
云韵伤心地躲在一边,不发一言。
瞳色恢复,昙花带着郎中走了进来。季锦书退后,与昙花并肩。郎中上前为云老爷诊脉,“脉象虚浮,这位先生体内有寒邪入侵。”
云漫山追问,“那脏腑不适是为何?”
郎中示意他伸舌头,他上下观察后才回,“饮食不当亦或是用药不当。齿痕重,既然病重就不要再服用寒凉之物了嘛,节制一些。还有你这呼吸之间有些白色絮状之物,切忌住所沾染了灰尘。”
云漫山将手握成拳,“蒲公英!”
郎中不解,“什么?”
季锦书将郎中叫走,“有劳大夫了,还请配制一副药效好的方子。”
昙花把郎中送出去,便带着方子去抓药了。季锦书把云漫山安顿好,在火炉中添了些柴也出了房门。
所有她能说的俱已告知。剩下的事,云漫山是聪明人,不需她来一一点明。
云韵留在房中陪伴父亲。季锦书空闲出来,在虚空之中绘制传声符。
符字金光浮在空中,季锦书召唤古镜,“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安好,一切安好!”古镜连续说了两遍,生怕她听不清一般。
“他可有受刑?”
“打是打了,”古镜的声音听上去很郁闷,“就是那个打法,光有动静,没见着他伤到哪里啊。”
“那就好。他何时才能出狱,你可有听闻?”
“这个没有。估计还得关上几天。”
季锦书问古镜,“你感觉怎么样?”
古镜那边沉默了一会,突然作怪一般地问,“你问我,你在问我啊?”
季锦书好不容易生出的几分温情被古镜这么一搅和,直接反问,“不然呢?”
古镜很平静,“感觉自己又黑了点,变小了点。我感觉我快没了。”
“一定要等我。”季锦书留下一句话,便抬手挥散了传声符。
昙花带回抓好的药材便自行去煎药了。院子里,季锦书找来一把椅子,把椅子往院中一摆,坐在上面吹冷风。
将煎好的药端给云漫山,昙花待他喝完药睡下才从房间内出来,见着季锦书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也搬来一把椅子与季锦书相对而坐,“可惜你吃不了柿饼,不然一定得尝尝我的手艺。咱家的柿饼啊,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
季锦书瞧她一眼,与她打趣,“谁说我吃不了了,端上来我尝尝。”
“您老人家可算了吧。你这身体也得好生养着。”昙花不应,转而问她,“主人这么些年不曾来看我了,也不想我?”
“想我就说想我,还要反过来问我想不想你。你要问我就是不想,可我若是不想,怎么会带着个病人就来投奔你了呢。”
昙花轻笑,“你啊,越是有情意越是不轻易说出口。我偏问,直到你肯好好回答。”
季锦书与她调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问你。你是花精,对同族之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我此前曾见到一个精怪,它并无实体,只是一团棉絮似的白,杀人取命之后就变了色,变黑变小。你可能听出这是为何?”
昙花思索一番后,说出了她的猜测,“没有实体,杀人之后变黑变小。主人,你说的这个精怪,许是由人的意念结成,善意结善果,恶念铸恶果。”
“那他这样,可有解救之法?”
昙花避而不答,“他都杀人了,主人还要救他,这可不像你。”
“他杀了人,可也帮了我。我说过要保住他,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对它弃之不顾。”
昙花突然站起来,“主人所救的精怪都是生性善良者,从无害人之心,更无害人之行。就不要想着救它了。”
一句为何,将要脱口而出。
昙花握住季锦书的手,出声打断,“恶念恶行已铸恶果,谁都救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