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是真的有人?谁居然能赢得翡翠小姐的芳心?”
“没听说最近有人追求翡翠小姐啊?”
“是郢都的哪位大才子?还是哪位大商家?”
“究竟是谁?”
整个乐坊的所有人,无不被这个话题吸引,开始议论纷纷,进行各式各样的猜测,而在这样的声浪中,陆云樵面无表情,却偷偷用手肘顶了白夜飞一记。
……你这淫贼!
白夜飞嘴角微扬,也不说话,默默看着翡翠,着实没想到她会这样表态,这样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实在是…
“这琴弹得真好……”
凤婕轻轻摇头,遗憾道:“只可惜,王爷这回委讬妾身考察的关键,是新奇与脑洞,陈大家的琴艺固好,却没有太多新意!如你这般的意境,到达的人确实少,可终究不是没有。”
未能过关,翡翠浅笑依旧,风轻云淡,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淡淡道:“琴艺关乎人生感悟,还有技艺的习练,这一曲,是我新近所得的领悟,尽力传达出来…若比脑洞新奇,我确实比不上年轻人,不懂什么创新的。”
“那也未必…”
凤婕眼中波光流转,笑吟吟道:“如果只是考校歌舞专业,以陈大家这手好琴,若说没有资格参加庆典,世人都要说我们有耳如聋了。”
一句话带来的转机,现场刹时无声,从董珍珠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婕身上。
打自降临乐坊以来,这位凤大才女的态度,表面温和,实则绝对的强势,没给人半分面子,摆着一个也不会给过的架势,众人基本已不抱指望,却谁都想不到,会因为翡翠的一曲而绝处逢生,出现了曙光。
凤婕笑道:“凭陈大家的琴艺,值得妾身亲自送一张请帖上门,但…除非希望女团人人都弹得出这样的琴,不然,于理就只能由陈大家一人出席,不能全团同去,否则…你弹奏时,其他人又要做什么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又一次大变,如果只有翡翠一个人上去抚琴,这对希望女团可没多少帮助,一个处理不好,还会失去一员,这非但不是尊重,完全就是要挑拨翡翠与女团全体的关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董珍珠惊怒交加,霍然起身,喝问道:“凤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只要有技艺,就可以通过审核?”
凤婕身子后倾,靠着椅背上,意态慵懒,浅笑回应,“妾身受到的委讬就是这般,这也是静王府的意思。董团长若觉有什么不善,大可以自己去面见王爷,看一看是不是这样说的?”
身为一名外来客,凤婕全然没给身为主人的董珍珠留余地,轻声细语间,句句都是逼人,这么一句撂下后,顿了顿,又直起身子,微微仰头,笑道:“抱歉,妾身忽略了一个关键…如果董团长认为自己见得到王爷的话。”
“你……”气到脸色发黑,董珍珠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无奈之感涌来,最终泄气,整个人颓然坐倒。
董珍珠的情况,落在现场所有人眼里,谁也知道不妙,一场大祸临头。
“这下完蛋了……”
“团长……”
厅外众人窃窃私语,有老乐工摇头道:“从来没看到团长这么泄气过,这次庆典看来是无望了。”
旁边一名帐房叹道:“那就麻烦大了。乐坊近一年的财务状况都不好,团长又投入了不少在寿诞庆典上,全指望靠这打响名头。这一关如果还过不去,后头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说不定真会解散了……我看那个凤老板就是存心为难,她手下那几个乐坊,都是我们的冤家对头,说不定,真是想把我们搞到破产,后头压价收购。”
众人愈发失落,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考虑后路,白夜飞和陆云樵面面相觑,想不到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
……完蛋,这下真的要任务失败了!
白夜飞心中忐忑,问陆云樵道:“翡翠都失手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啊?团里还有谁可用?团长亲自下场吗?我看她状态,恐怕不太行阿。”
陆云樵摇头道:“团长近几年都把心思用在乐坊的经营上,长袖善舞搞交际没问题,实际的表演功底…恐怕已经衰退很多了,就算她状态好,恐怕…也好得有限。”
“那不是靠不住了?”白夜飞扶额道:“那个大胸妹明显不吃她的交际啊!团里还有谁…对喔,不是还有个琥珀?怎么没看到?”
“不知道,打刚刚开始就没看到琥珀小姐,况且,她只是擅长跳舞,又不会开什么脑洞,没戏的…”
陆云樵张望一圈,视线停留在白夜飞身上,“要不,还是搭档你上吧!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你那些的曲子没人听过,怪腔怪调的,说不定…王府那些人就爱听你的脑洞?横竖已经没办法了,团长应该也会同意给你机会。”
前路已绝,没办法也得创造办法,死马都必须当作活马医,白夜飞怦然心动,手按住怀中的曲谱,跃跃欲试,“不然…我就去试试看?”
陆云樵大力点头,白夜飞精神一振,猛一握拳,就要往厅中走去,那边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不如……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