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越近,林知言拗不过他,喝了两杯度数较低的莫吉托。
吴晟面露喜色,还想再点两杯酒,林知言摇头说:“会头晕,不喝了。”
“这里面空气不流通,人又多,确实容易头晕。”
吴晟一条手臂绕过林知言的肩,见气氛差不多了,直奔主题地问,“要不,我们去楼上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
楼上是一家连锁酒店。
对方的酒气几乎拂上脸颊,林知言忍受不了,立即起身。
她顿了顿,在吴晟诧异的目光中说:“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门。”
她走后,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响了一轮又一轮。
林知言平时怕漏接电话,特意设置了“来电闪光灯”的功能。此时灯光一闪一闪,吴晟实在没法忽略,拿起手机看了眼,接通道:“喂?”
隋闻愣了一秒:“林知言呢?”
吴晟:“去厕所了。”
隋闻皱眉:“麻烦把她卡座区的位置告诉我,谢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兄弟?你是她什么人?”
“……男性朋友。你又是她什么人?”
吴晟直接挂了电话,兴味索然地将手机丢回林知言包里。
“靠。都有男人了,还出来玩什么?”
……
林知言走到洗手间门门口了,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包。
这会儿也不好折回去拿包,林知言索性靠墙缓缓酒劲。
狭窄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她总有种被人窥视的不安,然而扭头看去,又好像什么也看不真切。
二楼有三间门单独的洗手间门,没有分男女,谁占谁上,因为人多,这会儿都占满了。
林知言挨个叩了叩门,等了起码有五分钟,最里边的房间门终于从里打开,一对气息凌乱的男女勾肩搭背走了出来。
“……”
林知言有点为洗手间门的卫生情况担忧,总觉得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退了出来,转而拧开盥洗室的水龙头。
正弯腰洗手,忽而感觉身后有谁靠近。
林知言下意识抬头,还没看到什么,就听见“吧嗒”一声轻响,盥洗室的灯被人按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远处人声嘈杂,音乐断续,她猝然被人拥住,拽入一个清冷硬实的怀抱中。
谁?!
林知言吓得心脏骤停,脑中第一反应是遇到性-骚扰了!
她用力挣扎,呼救的话还未喊出口,就被人捏住下颌,炙热的吻几乎是狠狠撞上她的唇,堵住那声未成形的呜咽。
对方一声不吭,径直撬开她的齿关,舌头顶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侵袭,林知言根本顾不上去揣摩对方的身份和动机,唇舌沦陷的愤怒侵占了她的全部理智。
下巴酸痛得快脱臼,血液上涌,她的头皮在这种羞愤交加的耻感中,绷得快要炸裂开来。
偏偏掠夺者比她更要愤怒,如一堵墙般冷冷伫立,任凭她或打或闹,箍在腰上的手臂宛若铁钳般收紧。
林知言不得不后仰身子,腰臀磕上冰冷的盥洗台,退无可退,仿佛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要窒息了!
她胡乱挥舞着手臂,台面上的瓶瓶罐罐被扫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然而却无人在意。
或许是被淹没在喧杂的人声中,又或许走廊外的人对这些动静已经习以为常。
一个略显强势的吻,仿佛压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舌尖被肆意勾缠,林知言的灵魂也仿佛被勾了去,某些遥远的记忆正随着这个深吻苏醒。
身体正在逐渐背叛她的意志,不住地往深处沉沦堕落。
这种感觉令她恐慌,意识濒临崩溃。
不行!不行!
大概是她的呜咽过于绝望,黑暗中的男人从失控的掠夺中稍稍回神,攻势变缓,像是惊涛骇浪后的风平浪静,依依不舍地舔吻,撤离。
黑暗中一片死寂,连呼吸都是克制的。
终于,腰间门的桎梏消失了,脚步声远去。
林知言喘息着回过神时,面前一片黑黢黢的晦暗,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热辣的唇舌和下颌酸痛提醒她经历了什么,她几乎以为方才的狂风暴雨只是一场幻觉。
肆虐过后,满身狼藉。
她到底……到底被一个什么东西强吻了?
不会染病吧!
林知言转身掬了一捧水,吸入唇间门漱口,像是要将残留的感觉一并冲刷干净般,以手背用力擦着嘴唇。
擦着擦着,动作慢了下来,思绪一片混乱。
她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压根不该在此时此地想起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吧嗒一声灯亮,镜子中照出她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