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睫,没看周和辞的表情,继续说,“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该有更多的牵扯,你会有崭新的人生,而我也该有我的生活。”
他们会变成两条平行线,再不相干。
据说好的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沈知意在这一点上做得可算是尽职尽责。
周和辞面无表情,他盯着面前素颜也极其漂亮的脸,深沉的眼睛里卷起惊涛骇浪。
危险的气息包裹着沈知意,她垂着的头更低,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皮鞋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周和辞转身推门离去。
他说,“好,沈知意。”既然这是她想要的。
空气好冷,吸进肺里,像整个人埋进雪地里,可明明太阳都出来了。
她向窗外望去,眼眶好像有点红。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周和辞?”
沈知意觉得怎么会有这么荒缪的问题。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周和辞。
十八岁的沈知意在埋在槐树下的那封信里这样写到:八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辈子,沈知意会一直喜欢周和辞。
白皙的手上还留着红色的针孔,她的手又凉了下来。
周和辞径直走在走廊上,引得他人频频回望。
他掏出手机给宋辰打电话。
“boss。”
“和王总的饭局推到明天中午。”
“好的。”宋辰答到。
关掉手机,他去了停车场,车身上还有水渍。
黑色的迈巴赫如一头豹子冲了出去。
中午十二点。
手机不停振动着,沈知意低头看了眼屏幕。
微信上陆陆续续发来了很多消息,有王协的,Mr.萨的,还有一些同事的。
王协:沈勇士怎么了,听经理说你今天请假了,是生病了吗?
Mr.萨:Rylie今天怎么请假了?
文静:(抓狂脸)沈组长,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现在组里的节奏乱成一团,没有你把控,我们要疯了啊啊啊啊。
沈知意一一回复:生病了,明天来上班。
文静的头像是棵韭菜,网名是“心静自然凉”,她千叮咛万嘱咐:啊?沈组长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我们小组成员会努力的。
她微微一笑,回复:嗯。
“咕噜咕噜。”
沈知意捂着肚子,早上只喝了一碗粥,好像有点饿了。
她点开某黄色软件,准备点午餐,门响了。
“请进。”她继续低着头,以为是护士。
突然,一阵食物的香气飘进沈知意鼻腔。
她抬头。
男人左右手各提了一个饭盒,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空空的手腕。
沈知意眼里写满了错愕,她结巴地开口,“你不是走了吗?”
周和辞打开保温盒,香醇浓郁的鸡汤味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沈知意呆呆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咽口水。
他将两个保温盒放在沈知意面前的小桌子上,一个盒子里装着鸡汤,一个盒子里装着米饭。
“不是人人都像你,心跟石头做的一样。”周和辞瞥了眼沈知意。
他在江城有众多房产,刚才开车去了离中心医院最近的一套房子,炖了两小时鸡汤。
周和辞盛了米饭,将筷子和碗递给她,“吃吧。”
沈知意眼睛有些热。
“怎么了?”周和辞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眶,问道。
沈知意今年二十六岁,大学提前毕业一年后就去国外留学,求学六年,她一直与人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她念A大的时候,有个“冰山美人”的称号,长得极美,学习极好,但是性格极冷,好像谁都无法真正接近她,谁都暖不了她的心。
一直以来,她都一个人走在黑夜里,高中时,她遇见了另外一个行走在黑夜里的人,他们牵着手走过了一段长路,然后走到了道路的分叉口。
分开后,她便继续一个人走在黑夜里,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她不习惯求助于人,她的心里有一座厚实的心墙,牢牢地圈住她。
这些年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她都一个人跌爬打滚地过来了。
而此时,那个在分叉口已经分开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俊美得比当年更甚的容貌,成熟矜贵的气质,和那双深沉的眼睛,这样一个人正在她面前。
她像躺进了云朵里,整个人轻飘飘的,心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似欢喜,又似是悲伤。
“好吃吗?”他问。
入口是肉质细嫩的鸡肉,汤汁鲜美,米粒颗颗饱满,轻嘬一口汤,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好吃。”她点点头,如小鸡捣蒜,模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