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可能绕开他,而黄得功对立监国的兴趣寥寥,除了跟益王淮王讨要粮饷之外,很少搭理他们。
此时朱媺娖还没有空搭理江西藩王,她忙于战后总结。
九江城里,朱媺娖正中黄得功居左袁继咸居右,下面一水儿武将,正齐刷刷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地图。
“咳咳!这一次呢,我们是来战后总结。”朱媺娖环视四周,“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人说话,可能对战争总结这个词感觉太新鲜了。
“好吧,我先来,这一个我们能够大胜是因为满清实在不了解我们,犯下了很多错误。”
朱媺娖最先指出勒克德浑只分两路兵马的错误,“虏骄,而我等逐一路易,若让其有了准备两路汇聚我等只怕伤亡不少,胜负难料。”
她继续补充道:“虏之优势在于野战,守城稍差我军,若勒克德浑没有犯浑选择归城自守,我们恐怕留不下他。满清满蒙为先,不杀满蒙士兵就对其影响不大。”
朱媺娖认为有如此大胜完全是因为勒克德浑犯错,分兵也就算了,还正好撞上朱媺娖擅长的守城……和破城。
关于满清的史料太复杂,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那种。不过古代守城攻城的手法也就那些,朱媺娖掏出来的可是跨时代意义的破城手法。原本至少可以守十天半个月的结果三天就破了,更打乱了满清拯救勒克德浑的全盘计划,让朱媺娖轻轻松松修整打败援军。
“而且此次镇南伯功劳颇多,如果不是镇南伯的水师拦下了大部分溃兵,我们也不会有如此战绩。”朱媺娖赞赏的看向黄蜚,作为有爵者的黄蜚慌忙出列,连呼“不敢不敢”。
此次朱媺娖的兵力受损不多,作为主力的铁人军更少(历史上铁人军胜仗受损并不多),而攻城……“蚂附攻城”谁想不开用先自己的精兵,不都是用炮灰吗?反而巷战受损不少,但那个时候勒克德浑已经无力回天了。
看起来这一次军议似乎不太热烈,朱媺娖只好谈写实际的,那就是赏赐和缴获。
“按照战前的赏格,要发犒赏七十三万四千七十二两,此战军中缴获三十四万五千六十九两白银,黄金两万三千零九十七两。”看到这里朱媺娖不由感叹,江西就是富庶啊!
朱媺娖看着下面微微加重的呼吸,轻轻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我是不会缺,但下面的士卒无论是千里迢迢从广西广东来江西这里打这一仗,还是靖南侯手下的兵马,他们的赏赐更不能缺。”
“这是自然。”黄得功沉声说,袁继咸也点点头。
“还有不少缺口,但我想,益藩、淮藩在此国难当头的时候,一定会慷慨解囊的。”朱媺娖微微喝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说。
黄得功身体动了一下,益藩、淮藩就藩已经很久了,积蓄不少,捐输的更不少,黄得功自然也收了很多,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在朱媺娖面前说这个。
接下来朱媺娖有询问下一步该如何,有激进派说要直捣南直隶还于旧都,当然无论是朱媺娖还是袁继咸都没有把这种话放在心上,黄得功倒是看了朱媺娖一眼叹了一口气,他看起来很想,但都知道这事只能想一想。
黄得功在没有朱媺娖到来之前被勒克德浑打得压在南昌城里面不能动弹,损失自然不少,朱媺娖的两广兵当然不会听黄得功的,不然他恐怕还真忍不住提兵北伐,就算吓应天一吓,也不亏。
看着一群正襟危坐的将领,朱媺娖就知道今天商量不出什么来了,众所周知大会决定小事情,小会决定大事情,可能单独和黄得功、袁继咸商量可能更好。
想起这两位,朱媺娖忍不住在内心皱眉,总感觉这俩好像也没有那么和睦,莫非……袁督师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