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刺。牙将焦元、勃利夺刀,裂旗裹创,众拜曰:“惟将军命。”可望不得已,曰:“事急奈何?”定国曰:“吾辈本大明臣民,中国沦陷于外寇,则当严辨夷夏之防,以中国为重。今絜滇、黔、蜀百万众归朝,诚心辅佐,恢复二京,荡清海内,则将来竹帛之垂名可图也。”众曰然。
……时文秀、李定国、艾能奇私约扶大明,三人制于可望不遂。
这也是朱媺娖不怎么担心自己安全最大的原因,西营四子三个是有意于明,孙可望没有完全取得西营控制权,更何况现在情况危急,孙可望就更不可能对朱媺娖做些什么。
朱媺娖和西营四子语笑嫣然的同时,偶尔环顾四周,一副兵祸未过的模样,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朱媺娖随他们入重庆,孙可望等迎朱媺娖于上座,朱媺娖也不推辞,入座的同时也请其余人坐下,这时西营才确定朱媺娖竟然真的只带了寥寥数人就敢亲赴敌营。
好吧,干货开场。
“现如今国朝形式不佳,不知道诸位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朱媺娖单手撑在桌子边,语笑盈盈。
“臣……不知殿下有何指教。”孙可望作为如今西营里面稍微有一点点优势,但不多的大哥,开口询问。
朱媺娖凝视着他:“不知可望想不想做云贵总督,督云贵之事?”
孙可望还不适应朱媺娖这过分亲近的称呼,但他对朱媺娖的提议非常心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朱媺娖在帮孙可望确定西营第一人的身份。
把孙可望将来可能会剃头做汉奸的踢走?一是西营不听她的,二是孙可望的能力绝对是明末顶尖,朱媺娖舍不得。
与其让西营自己做主确定孙可望的领导权,倒不如朱媺娖做个顺水人情,帮孙可望一把,那么所有人潜意识里都会有一个想法,孙可望的地位是朱媺娖给的,那么朱媺娖也能收回去。
接着朱媺娖问其他人:“定国乐不乐意做云南总兵,总云南兵事?”
“文秀乐不乐意做贵州巡抚,总贵州之事?”
“能奇乐不乐意做贵州总兵,总贵州兵事?”
朱媺娖这是把云贵给外包出去了,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着实把孙可望等人一惊,
“臣……此事事关重大,臣要和众兄弟商议一下。”孙可望结结巴巴回道。
朱媺娖笑了笑,点点头:“也是,不过沙定洲之乱时候久矣,也不知道沐国公如何,还望诸将军早早商议出一个结果来,我好做打算,以免沐国公有不忍言之事。”
朱媺娖站起身来:“听说重庆风景秀丽,不知可望可愿派人给我讲解。”
“当然、当然。”
朱媺娖走下堂去,路过李定国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向李定国,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兵书来。
“久闻定国高名,我在广东的时候常常与西洋之人交流,知道了许多西陆的战事,颇有所感,于是写了一本《西陆战法》,暂借给定国一看,希望定国能有所得。”
李定国当然不信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明朝公主能写出什么好兵法,又能够指点从战场上九死一生磨炼出来的他自己,但处于对朱媺娖本人的尊重,他还是恭恭敬敬接下朱媺娖递过来的兵书。
“多谢殿下抬爱,末将会时时翻看。”李定国双手接过书,上面还带着朱媺娖的体温。
朱媺娖看着李定国口不应心的说,在心底偷笑,她相信很快李定国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这本《西陆战法》是她前世总结的,其取材来源于很广泛的西方军事战例和理论,很关键的一部分就是普鲁士人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总结了欧洲15世纪一直到17世纪上半叶的一些军事战例,甚至用春秋笔法对于“未来”的军事发展也做了预测和准备。比起中国传统的兵法书,这本兵法很少涉及谋略方面的东西,更多是事无巨细地在讲训练、兵种、武器、后勤等极为细致的东西。
尤其此书对于至今欧洲几大国家的陆军情况作了详尽生动的描述,讲解他们的编制和作战模式。对于古斯塔夫二世的军事改革,以及欧洲国家的军事发展进行了点评。
朱媺娖相信李定国能明白这本书的含金量,她走出大堂,她的几位随从也跟着一起行动,孙可望的亲卫在孙可望的示意下带着朱媺娖离开,另寻地方安置。
接下来就是西营自己的事情了,朱媺娖相信他们会接受自己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