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西伯来吧。”
高一功一直在拽李过的衣摆,只是被李过握去。
“安西伯。”朱媺娖看着李定国露齿一笑,“可否?”
“臣……殿下信重如斯,臣还能说什么?臣自当以死报国,决不返顾。”李定国跪拜于地,连连叩首,抬起头来朱媺娖看着他双眼通红,虎目含泪。
他身边的刘文秀也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刘文秀没有剧透,对于自己一来就担当重任非常激动。
“国朝大将军名号有三,一为征虏,二为平虏,三为镇朔,镇朔大将军印已经给山西姜总督送去,不知安西伯在征虏和平虏里面喜欢哪一个名号?”该给的名分还是该给的,只是明朝的大将军号其实是四个,另外一个是不能提的历史隐秘——平燕大将军!
而明朝最后的大将军,就是李来亨,大明征虏大将军临国公李来亨!在他殉国150年后,满清礼亲王爱新觉罗·昭梿著作《啸亭杂录》中还记载,“今京师中谚语有其事险难者,则曰又上茅麓山耶”?一想起此事朱媺娖就五味杂陈。
李定国受宠若惊,他跪在地上:“臣臣臣、臣听说中山王(徐达)为征虏大将军,臣如何能和中山王相比。”
李定国还没飘,他知道自己资历太浅,征虏大将军是明朝默认的武将之首,这作为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早了。
朱媺娖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李定国面前,微微俯身道:“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
她拍拍李定国的肩膀:“我望定国以中山王为志向,驱逐鞑虏,逐虏塞北。此次战事就一以委卿了,怀贞,去把征虏大将军印……”
“殿下。”李定国声音都发抖了。
有那么害怕吗?朱媺娖不解,但还是点点头:“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明日就把平虏大将军印给你送过去。”
李定国感动的一塌糊涂:“殿下如斯——臣——”他哽咽难言。
“不过——”朱媺娖故意拖长声音,李定国有些恍然的抬头,她笑着指指刘文秀:“且把文秀借我吧。”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用臣,哪里有借这么个说法。”刘文秀也连忙说道。
“那就好。”朱媺娖借势也拍拍刘文秀的胳膊直起身来。
“好了,你们也都各自坐下吧。”朱媺娖有些疲惫,重新坐回椅子。
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人物,朱媺娖一阵心累,“现如今军队之中成分颇杂,有补之带来的陕西湖广兵,有靖南侯的江西人,也有定国和文秀带来的苗人苗将,以及我的粤军。我将大事都托付给了安西伯,你们也没什么意见,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我们已经有了败亡的道理。”
“万众一心方可成事,你们都比我擅长用兵,自然也比我更懂这番道理。”
“现如今九江和南昌尚在坚守,阿济格不敢倾巢而出,生怕被阻断了道路。天时地利已经如此,别在人和上耽误了。”
“都且休息休息吧,我明日带你们看看我新打造出来的器械。”
铁丝网热气球新炮新枪,可惜满清不打水仗,不然朱媺娖要用水泥船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定国留一下。”
看着行礼而去的众将,朱媺娖也不想管李过私底下怎么和高一功等人交流。等只剩下李定国一人的时候,朱媺娖抿嘴害羞一笑,仿佛从那个杀伐果断的君主变成一个害羞的小娘子。
“害怕吗?”朱媺娖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定国,李定国明显习惯不过来朱媺娖的自我攻略。认识越多将军,朱媺娖对李定国的滤镜深一分。
她抚摸着李定国的鬓发:“不用害怕,现在是实力是此消彼长,哪怕是输了也无妨,只要把八旗压在战场上,我们就是输了也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