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后代入仕之人更是多不胜数,姻亲遍布各地,关系交错复杂。
齐可卿之母是杨老太太的老来女,身份尊贵,及笄后尊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徐州齐家嫡长子,成亲后一年便生下齐可卿,因难产伤了手子无法再生育,齐可卿五岁时便撒手人寰。
仔细算起,自齐可卿七岁时父亲谋到京官后,她已有八年未见外祖母,老人家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精神矍铄的样子。
齐可卿鼻子一酸,郑重的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不孝孙齐可卿拜见外祖母,愿外祖母长寿安泰,后福无疆。”
杨老太太瞧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孩儿,一张脸像了她生母七八分,想到早逝的闺女,老太太又是一阵心痛,忙让丫头扶了她起来搂进怀里大哭,“我的心肝肉啊,你受苦了受苦了,外祖母该早点将你接了来。”
在场众人皆掩面拭泪,到底有几分真心个人心中自知。
杨大太太身着紫色绣卷云纹长襟,头上攒着一支绿宝石鎏金步摇,上前轻言劝慰道:“老太太仔细着身子,好容易把外甥女盼来了,您莫要再哭伤身子。”
屋内其他人见状也急忙来劝。
杨老太太哭声渐渐弱了下去,但仍是搂着外孙女不放手,刚是大哭了一场,声音有些沙哑,威严却不减。
“我这外孙女是个好的,在开阳城外遇了匪徒,进了城并不立马往家里来,而是到外头客栈梳洗了一番,自己请了大夫瞧好身子,又去庙里求了菩萨净身去血光才敢往家里来,从今儿起,卿儿就是咱们杨府的姑娘,一切用度紧着最好的来,老大媳妇,若是不够就从我那头的份例扣。”
杨大太太脸色微微一僵,“瞧母亲说的,卿儿也是我的外甥女,日后我就拿她当亲闺女看待,您老人家只管放心。”
杨老太太不过是一番敲打,底下几个儿媳妇各自的弯弯绕绕她懒得去想,总归她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活个三五年,蹬腿之前把外孙女的婚事安排妥当就行。
杨老太太轻嗯一声,又转头去抚慰外孙女,“你遇险的事家里一早就收到消息了,真真是吓得魂儿都没了,你大舅舅早饭都没吃上就就去衙门查了,他叫你安心住着便是,这事儿他定给你查出个交待。”
齐可卿忙从她怀里站起身整衣,朝着杨老太太和杨大太太作了一礼,“劳烦外祖母操心,劳累大舅舅和舅母了,都是可卿的不是。”
杨二太太一双眼粘着齐可卿,直率笑道:“母亲,我那屋俱是些臭小子,一天天烦人得紧,外甥女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仙女一般,眉目精致,全是挑了姑奶奶和姑爷最好的长了,我看着就眼热,自让我领了回二房去,我屋里那些个臭小子,您瞧中那个尽管挑了去,我与母亲换。”
屋内众人哄笑不已。
杨老太太笑骂道:“你个促狭鬼。”
杨三太太也不肯示弱,讨好道:“可不是么?外甥女这回自己遭了难不说,还花了好些银子安抚无辜牵连的百姓,中午时开阳城就传遍了,无不夸赞齐姑娘菩萨心肠。”
齐可卿的奶嬷嬷赵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历尽万难回外家是为了挣脱继母的调摆,寻一门亲事,名声越好越容易找,就冲杨老太太对小姐的热乎劲儿,照她说入杨家门最好,杨家儿郎也多,又是亲外家,亲上加亲自是更好的。
“老太太,奴婢还要跟您上个眼药水,在路上时,小姐瞧见一对母子刨野草吃,很是可怜,给钱还不算,把自己那一份膳食也给人家端了去,车队又急着上路,没时间再生火烧饭了,小姐就同奴婢一起吃,这么金贵的人儿哪能吃得惯奴婢们吃的粗粮,肚子硬是疼了一下午呢。”
杨老太太闻言便要请大夫来瞧。
而那对刨野草吃的母子此时正在床上呼呼大睡,闻溪梦到了自己掉到一座银山里,全是银子,怎么捡也捡不完,急得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