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话,自己不可能在这里见到颜泽。
阴得很啊。
孟辞看向电梯,思忖两秒,按了开关。
之前他们都没有检查这里。
白色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斑驳的棕色地毯,四面金属镜子似乎被人的指甲抓挠过,血痕从墙壁遍布到头顶。
楼层按键开关已经被按得模糊不清,血糊在了数字上。
这里就是个密闭棺材。
新来的小警察一闻铺面而来的臭味就忍不住干呕。
另一名小警察惊讶得说不出话:“不对啊,我刚才按电梯了,打不开……我以为是坏了呢……怎么可能……”
孟辞掩住口鼻进入,颜泽斜放钢筋卡住电梯门。
警察用棉签取了血液样本和环境样本。
章建裕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里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被困在里面了。”孟辞说,“出不去,离不开,这栋大楼只少两三年前就不再进行办公了,所以没人发现他在这。目前出现了两个问题,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呢?以及他为什么来这里?”
孟辞抬头,观察四周。
头顶的金属板有一处细小缝隙。
“如果我被困在电梯里,肯定会扒门,或者扒开所有能推开的地方,”孟辞拿过一根钢筋,敲打头顶的金属板。
“啪。”
一滴粘稠的棕色液体从头顶缝隙低落。
差点落在孟辞肩膀。
是血。
“撬钢板。”孟辞眯起眼睛。
章建裕立刻拉开孟辞:“我来,你们几个搭把手,小张你跟所里汇报,让法医过来,正式立案。”
孟辞和颜泽站在电梯外。
不过一会儿,松动的顶端金属板撬开,警察巧妙地避开了坠落的蛆虫、白骨和衣衫布料。
没有血。
那是哪里滴落的呢?
是不是有东西就在电梯井看着他们呢?
孟辞没说话。
钟琦一定在最后时刻爬上了电梯,想从电梯井离开扒开楼层的电梯门,然后离开大楼。但原本不动的电梯突然上升,他倒在电梯顶板上,最后前胸和脸红撞上楼顶,摩擦得血肉模糊,就是自己在里世界看到的那样。
法医来了,大部队都来了,也就没孟辞和颜泽什么事儿了,晚些时候补录笔录。
孟辞小声在章程明身旁提醒:“死亡时间。”
“我知道。”章建裕说。
“那我们随时沟通,等你想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再说不迟。”孟辞说。
“回见。”
太阳即将落山,残阳如血。
颜泽拉开车门:“乖乖,上车,回家啦。”
孟辞看了看表:“不回家,吃饭,变成鬼了都不忘往女人家里钻?”
“让我猜猜,”颜泽坐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翻动收藏的大众点评,“你不会要选净水寺对外的那家素食餐厅吧?”
“猜对了,佛法无边,诛杀恶鬼。”孟辞抬眼。
颜泽发动汽车:“怕我是鬼你还上车?”
“我白日见鬼的次数还少吗?”孟辞冷哼。
颜泽撇向孟辞的目光变得旖旎暧昧,似乎像在期待一场盛大耀眼的舞会。车内的香氛仍然是分手前孟辞买的,柑橘味的,和落日的橘红色搭配,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龙舌兰日落的鸡尾酒里。
“看起来你适应得很快。”
“毕竟我在思考如果把你炸成烟花,是不是就不会复活了。”孟辞笑。
“我以为你会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可以啊,你既然变成鬼了,也不需要休息睡觉,不如24小时写作,写好的书稿我去发表,然后买大别墅,养男人。”
颜泽:……你有毒吧。
抵达餐厅。
目测颜泽没有产生不适。
孟辞一口口品尝着蘑菇竹笋饭,两人对视,谁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颜泽开口:“要不你带去道观看看,或者教堂?”
“你都知道什么。”孟辞问,她发现颜泽的锁骨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在她的记忆中他并没有磕碰,而这疤痕似乎是刀划破的,而不是车祸造成的,但颜泽的“死因”是车祸。他的皮肤之下也有若隐若现的淤青,不过,更像蘸了藏青色的颜料刺入的小篆。
颜泽晃动着茶杯:“我从哪里和你说呢,这大概是三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面对面。”
三个月?
“你什么意思?”孟辞问。
颜泽说:“我失忆了。”
“你有病?”孟辞被气笑了。
“那倒不是,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高速公路旁,大约10天前的事情。之所以确定三个月,大概是我的电子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