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马车便陆陆续续前行,宾客纷纷入府。
待虞安歌坐定后,才注意到不仅三公主来了,就连昭宜长公主也来了。
不仅如此,昭宜长公主对身边的侍女低语几声,那侍女就低着头过来,借着给虞安歌倒酒,低声道:“长公主让奴婢问爵爷,您被封为骑都尉,又被封为巡盐御史,可高兴?”
虞安歌一下子愣了,抬眼去看昭宜长公主。
昭宜长公主轻摇羽扇,给了虞安歌一个柔情蜜意的眼神,似乎印证了虞安歌的猜想。
果然,倒酒的侍女道:“长公主在圣上跟前可是替爵爷说了不少好话。若爵爷有心,可在宴后,对长公主谢上一谢。”
侍女把酒给虞安歌倒好,便起身回到了昭宜长公主身边。
虞安歌再去看昭宜长公主,昭宜长公主便拿起身前的一盏酒,遥遥敬虞安歌。
虞安歌看着眼前由长公主侍女倒的这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无论是升官还是去江南,都在虞安歌的计划之中,但虞安歌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过于顺利了。
如果真如昭宜长公主所说,是长公主在圣上面前替她美言了几句,倒是让虞安歌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虞安歌到底知道自己情况,当即撇过眼,装作没看到昭宜长公主的示好。
虞安歌的不配合被昭宜长公主看在眼里,昭宜长公主倒是没生气,而是把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旁边的侍女借着添酒的功夫,低声对昭宜长公主道:“这个虞公子,真是不识趣儿,她也不想想,她一个纨绔,怎么仕途就走得那般顺风顺水,还不是公主您的功劳。”
昭宜长公主笑了笑:“这回倒是你看错了人,她能升官,跟本宫没多大关系。”
昭宜长公主听说了最近的种种风波,恒亲王落到这个地步,她一点儿都不意外,也没什么骨肉亲情可言。
倒是虞安歌在其中的表现让她意外,同时也让她对虞安歌生出更多感兴趣了,她的确在圣上面前提到了虞安歌,可那只是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罢了。
她举荐的人,圣上少有一口答应的,可见还是虞安歌进了圣上的眼。
现在虞安歌不领情,也在昭宜长公主的意料之中,不过昭宜长公主不着急,凡是难以得到的,才是最勾人的。
思量间,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传来:“姑母!”
昭宜长公主转头,看到了乐靖,笑道:“你母妃放你出来给你哥哥过寿,倒是让我意外了。”
乐靖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过去,周贵妃曾经教训过乐靖公主,说昭宜长公主人轻浮不自重,让她不要总是找昭宜长公主。
但乐靖倒是喜欢这个姑母,觉得亲切,总要背着周贵妃跟姑母亲近。
乐靖一边走过去,一边道:“母妃原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父皇疼我,父皇允我出宫的。”
乐靖公主一靠近,昭宜长公主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薄荷油味道,乐靖公主解释道:“来的路上有些晕车,用这个缓解了一下。”
然后乐靖顺着昭宜长公主刚刚的眼神去看,嘴上还不忘戏谑道:“姑母这是又看上哪家俊俏的公子了?”
昭宜长公主也不避讳,直接指给乐靖看:“虞家的大公子。”
乐靖看到了虞安歌,明显愣了神,她久处深宫,这般凌若秋霜,风流蕴藉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昭宜长公主看到乐靖呆愣的神色,不禁噗呲一笑,端着酒杯戏谑道:“难得啊,咱们大殷朝的小孔雀,也有看男子看呆的时候。”
乐靖公主虽不是嫡公主,却是最受宠的公主,跟她那个哥哥一样,寻常骄傲得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眼界自是高得不得了。
这般姿态,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乐靖嗔怪地看了昭宜长公主一眼:“姑母笑话我!”
昭宜长公主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你就当我是在笑话你吧。”
乐靖被昭宜长公主笑话一通,当即轻哼一声:“初看还行,细看也就那样吧。”
昭宜长公主笑道:“说谎的人,可是要变丑的。”
在昭宜长公主的戏谑中,乐靖愈发觉得羞涩难堪,故意撇过头去,不再去看虞安歌一眼。
待所有宾客都到了,大皇子才姗姗来迟,他先是酬谢了一番在场诸位,而后又特意提及虞安歌:“今日不仅是我的寿宴,更是虞爵爷和思惠夫人的践行宴,我敬虞爵爷一杯。”
向怡第一次坐在这么多达官贵人之间,一举一动都十分局促,忽然被提起名字,自然是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虞安歌在前面挡着,她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便好,不至于闹出笑话来。
虞安歌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语气不急不缓,不卑不亢:“下官今日前来,全然是为大皇子贺寿,没想到大皇子还记挂着下官即将远行,实在让下官受宠若惊,下官便祝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