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慕谦在朝上被狠狠参奏。
献文帝的身体虽然不宜动气,可听闻他儿子去宸王府门口闹事,还是当朝将他狠狠斥责了一顿。
“你这第三子素来没什么好名声,他自己不入朝为官便罢了,竟还敢上门羞辱宸王,以下犯上,简直放肆!”
献文帝怒吼。
慕谦跪于阶下,“微臣家教不严,惊扰王爷,请皇上恕罪!”
“你去问惊寒,看他愿不愿意恕你的罪!”献文帝依旧脸色紧绷,他想起自己这最小的弟弟便心疼。
他好不容易战胜归来,因王妃之事未曾妥善处理,本就是吃亏的。
如今他在府里养伤,竟还不得安宁,被慕谦的蠢货儿子吵着了!
要不是惊寒已经把人给打了,出了一场气,他非要杀了这个蠢货给他出气不可!
慕谦被骂,身子伏的更低,他素来铁血,此刻更决绝道,“微臣之子惊扰王爷,罪该万死,王爷哪怕打断了他几根肋骨,也难赎其罪,
微臣决意打断他双腿,再送上王府,由王爷处置,任打任杀,微臣绝无怨言。”
他这话一说,朝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长信侯这大义灭亲可真是狠!
儿子是他亲生的啊!
不过大家心里也都开始计较了起来,那慕若泽虽然混账了点,在王府门口闹了事,可毕竟萧惊寒连面都没有露。
顶多是冒犯了点威仪。
王府这么深宅大院的,不炸个雷还真吵不着王爷本人。
有朝臣替慕谦说话,“皇上,侯爷之子虽冒犯王爷,可王爷也已将人惩处,再要追究,恐伤了侯爷之心。”
献文帝脸上怒气未消。
他自己也是为人父的,当然知道父亲会心疼自己儿子。
可他更心疼弟弟!
慕谦未曾抬头,跪着也有一股铁血威势,“谢何大人美言,但微臣之子身无官职却冒犯亲王,其罪伏诛都不为过!
微臣恳请皇上,重重惩罚,微臣愿亲自绑子上门,向王爷下跪认错!”
献文帝脸色更沉了几分,他是真想让慕谦带着儿子去认错。
可他眼瞅着,御史一张嘴又开始叭叭了。
又得说他偏心萧惊寒太过。
而且萧惊寒伤势还不明,必然不想被打扰。
他冷哼一声,“罢了!惊寒也不愿与你那蠢儿子计较,你自行回家惩处吧。”
“微臣惶恐!”
慕谦嘴上说惶恐,眼底却划过一抹狠厉。
并未真正为慕若泽所做之事悔过。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献文帝没有明罚,可他这顿斥骂,也足够让慕谦的声望受损了。
慕谦下朝回府,阴沉着一张脸进瑞德厅,林青莲见了都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捧了一盏茶上前,“侯爷早朝辛苦了,我已备好了午膳,有你爱吃的……”
“砰!”
他挥手便将茶盏给砸了,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没块全尸。
林青莲心中颤抖,正好慕若颜也过来了。
她形容憔悴,粉颊惨白,进来便跪在了慕谦面前,一言不发的掉眼泪。
慕谦锋利如刀的目光从这母女俩身上划过,落在林青莲身上,冷厉刮人,“那个蠢货如此行事,是不是你们默许的?”
“侯爷明鉴,泽儿素来有些不懂事,你是知道的。”林青莲连忙撇清,生怕他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慕若颜也不敢触霉头,只不过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心软之处,哭着边磕头,说是她错了,是她没有及时劝谏阻拦哥哥。
都是她一人的错,与林青莲也无关。
林青莲心疼她,怎舍得她一个人拦罪,便一同抱着她,哭哭啼啼起来。
慕谦黑白分明的眼中,神色阴冷,“够了,事情已然发生,我怪你们也无用!”
“呜呜。”
慕若颜躲在林青莲怀中,又呜咽了几声,模样可怜极了。
慕谦心中也有绕指柔,脸色缓和了些,对女儿轻声道,“起来吧,你身子骨弱,若是还不能休养好,过些日子怎么见荣王殿下。”
慕若颜心头微微轻松,缓缓站了起来。
她就知道,她对父亲还有用,父亲还想让她嫁与荣王联姻,不会过于苛责她。
只是她没想到,父亲竟然还要罚慕若泽。
林青莲有些心疼了,“泽儿已经被我赶到城郊去住了,没敢多派人伺候他,他又受了伤,这几个月定然难受,你还要如何罚他?”
“他不敬宸王,便是有违律法,让他每日抄写三遍国律,于城门口发与民众示警,再晨读晚背,三年之内不得议亲。”慕谦沉声说了他对慕若泽的惩罚。
林青莲如遭重击,“什么?你要泽儿三年内不能议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