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到她会有危险,给药让她保命。
可她还骂了小姐,辜负了小姐给她救命药的心意。
“我真该死啊!”
敛秋扇了自己一巴掌,悔恨无极。
她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便立刻撑起身子,“吴大人,我之前全是诬告,小姐……不!宸王妃没有虐待我,
她心地善良,待所有奴婢都极好,是慕若颜心存不良,三年来对她动辄打骂折辱,这次更是她故意陷害,想污了宸王妃的清名!
奴婢愿意认罪,求大人明察,还宸王妃清白!”
吴明越听了证词,气的胡须都颤了颤,他命人传唤了慕若颜来继续开堂。
慕若颜被京兆府传唤,出门上车之时周围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因为开堂时有人旁听,她还刻意放了风声出去。
让外界都以为,是慕晚吟残害婢女,导致婢女心生怨恨,想要刺杀她。
这样她的名声,就会被踩的更稀碎。
但这会儿天色都暗了,京兆府还传唤她,就让她内心有些慌乱了。
她靠在林青莲肩头撒娇,“娘,你说那慕晚吟,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办法来,栽赃陷害我,颜儿怕……”
她一声娇啼,林青莲便心都开始发麻。
她揽着慕若颜的肩膀,柔声安慰,“颜儿不怕,有娘陪着你去,那京兆府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
京兆尹就算想要偏颇,也不能不顾你爹的颜面,他也不敢的!
这事本就是慕晚吟的错,她不肯乖乖听话,还给咱们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连你爹都连累了,这等狼心狗肺的人,怎么能害了你?”
她把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贬的一文不值,居心叵测的慕若颜被她搂在怀中,她百般疼爱,都生怕弥补不了她。
慕若颜听到她这般厌恶辱骂慕晚吟,心里才算安慰了些。
公堂之上,吴明越带出敛秋,敛秋把自己遭受欺辱,被教唆诬蔑慕晚吟的事,全都如实供述。
还有寒濯,也在一旁被迫为证。
慕若颜几乎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吴明越给定了罪。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贱婢,她诬蔑我女儿!”
林青莲站在慕若颜面前维护,言之凿凿的指责敛秋,“此婢女忘恩负义,她诬告攀咬人在前,现在又无故翻供,来诬陷我的颜儿。
吴大人,此人的证词,不可采信。”
到底是出身世家,林青莲也是对法理有几分了解的。
可吴明越不这么认为,“人是长信侯府带来的,此前的证词,也是长信侯府提供,如今她翻供,长信侯府却说她诬陷?
侯夫人,本官要您解释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吴明越丝毫没有给林青莲面子,在案情上,谁来了他都铁面无私。
慕若颜害怕的抱着林青莲,微微瑟缩,“吴大人,敛秋不是我的婢女,此前也是她主动求到我面前,我看她活的艰难,才让人多照顾她些,
岂料她是这样没良心的婢女,侯府可是养了她十几年,她竟先诬蔑姐姐,后又攀咬我,实在令侯府心寒啊。”
她想把罪责都怪在敛秋身上,撇清自己和侯府。
可敛秋恨毒了她,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下慕若颜一块肉,“明明是你利用寒濯,欺骗于我,更利用我们两个,挑起我对宸王妃的仇恨。
你们把我当枪使了之后,又想弃我于不顾?
可我不会让你们再有机会害宸王妃!”
敛秋跪在吴明越面前,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大人,奴婢愿以性命担保,若奴婢此刻有一句虚言,任由大人将我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吴明越脸色严肃,他手中还有慕晚吟和敛秋的验伤证明,显然这慕若颜的狡辩,才不足以取信。
“若要证明此婢女的话不可信,那暗卫的身份,本官只有请长信侯来,再做调查了。”吴明越冷肃道。
“不……”慕若颜瞪大了眼睛,提起她父亲,她心中便是惊恐。
虽是父亲派人刺杀慕晚吟,可这事终归是因她和慕若泽而起,而且利用敛秋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若是再牵扯上父亲……
慕若颜回想起他那冷如刀锋的眼神,就觉得害怕。
“此事与我父亲无关,这婢女是……”她无措之时,咬唇看向林青莲。
林青莲低头见女儿垂泪,尖尖的下巴都因害怕而发白了,她越发心疼,也更憎恶敛秋和慕晚吟了。
“大人,一个婢女反咬侯府,你竟不能明断吗?你若要去提审侯爷,随意,可若查不出侯爷有罪,大人您身犯何罪,你应该知道吧?”
林青莲姿态强硬了起来,她摆明了要维护自己的女儿。
吴明越也是不遑多让的人,可他正思虑着如何与长信侯对峙的时候,慕晚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