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对她这个想法是不敢苟同的,可她灵动婉转的声音,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他觉得悦耳。
他扶着她走向床榻,“先养养精神吧。”
他们明日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
慕晚吟跟他入了内室,这偏殿自然也是只有一张床的,但这床显然比皇庄那个小房间的床要大。
萧惊寒让她睡床,自己又要去搬椅子,慕晚吟拉住他的手,“一起睡吧王爷,养好精神要紧,这床中间可以放枕头。”
她脱了鞋爬上床,用一个软枕把床一分为二,自己躺在里面,外面这块空的位置就留给萧惊寒。
萧惊寒站在床边,其实很犹豫,“你真的愿意,与本王同床共枕吗?”
“为什么不愿?”慕晚吟灵动的眨了眨眼,“王爷该不是担心,我大半夜兽性大发,把你脱了衣服给吃了吧?”
“慕晚吟。”萧惊寒眉眼微沉的斥责。
“开个玩笑嘛!今夜你我都没有体力再做什么,可我们都要休息好啊,王爷可别告诉我,那俩椅子比半张床睡着舒服,睡着让人有精神。”慕晚吟认真讲起道理来,就是挺有道理的。
萧惊寒抿着唇,他总不愿意与她同床,他心中有着严苛的礼教和原则,同床共枕了,便是要负起责任。
他……能对慕晚吟负责吗?
他深深思虑之时,慕晚吟也在凝视着他,他迟迟不上床,她只能泄气似的承认自己有所意图,“我想挨着王爷睡,牵着你的手,我能睡的安心点。”
“你害怕吗?”萧惊寒坐在床边,摸到了她蜷缩在锦被上的手。
她没有说话,可手背上却是一阵凉意。
他缓缓在床上躺下来,与她隔着软枕,十指紧扣。
也许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暧昧又模糊,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想清楚要开口跟她说什么,后半夜就这么沉闷过去了。
他渐渐能感觉到慕晚吟的手因为被他握着,变得温热,也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平稳之中透着憨甜。
他一夜心绪纷杂,直到献文帝派了人来叫醒他们。
养居殿内。
献文帝坐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前,面容冷沉的睨着慕晚吟,“昨夜金吾卫说,是见了荣王带着你,才放你进养居殿的,可朕查了出宫记录也召荣王来问过,他说根本没有带你出凤仪宫,慕晚吟,你究竟是何意图?用了什么招数,才走到朕这养居殿里来的?”
慕晚吟站在萧惊寒身后,冷静答道,“臣妇没用什么招数,皇上既然调查了,应当知道臣妇是怎么来的,何故责问臣妇呢?臣妇也不是硬闯出凤仪宫的呀。”
“你……”献文帝拍着桌子,“可出宫记录在这,荣王也说他根本没带你出凤仪宫。”
“皇上既选择了相信别人,又何必来责问臣妇,臣妇无疑辩驳,只是望皇上不要冤枉了王爷,他昨日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偏殿被我打扰了。”慕晚吟说着这话,歉意般看向萧惊寒。
虽然眼泪微垂有演的成分,可她说的也是实话,萧惊寒昨夜分明就是被害,人在她旁边坐,锅从荣王那来。
献文帝深吸了一口气,昨夜之事他怎会看不明白?
与萧惊寒的眼睛比起来,慕晚吟是怎么来到偏殿的,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可以以后慢慢再查。
但是萧惊寒的眼睛……
献文帝把桌前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拿出来数给萧惊寒听,“一夜时间,三十二位官员上奏弹劾,神策军副都统,青州军营统领等八位武将要求你交出兵权,文官更是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你,全都是跟朕要说法的。
你这眼睛,你觉得朕该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告诉他们,大晟王朝的战神瞎了,他再也没办法统军打仗,他们军中的依仗,就此倒了?
萧惊寒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嗓音冷凉,“皇兄是天下之主,应有决策,臣弟……无怨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无怨言?你要气死朕吗!”献文帝一沓奏折朝他砸了过去,有一本砸在他额角,他躲都不带躲一下的。
慕晚吟心疼的拉着他要往后退,萧惊寒却只将她藏在身后,不让她的动作被献文帝看到。
献文帝恰好又看到了这一幕,他冷沉说道,“荣王上书,建议保留你的兵权和职位,让太医徐徐图治,但你身边这个慕晚吟……
以她美貌蛊惑你为由,杀了她以平官民之怨!”
“什么?”
慕晚吟惊叫出声,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论。
她脑子里不禁冒出某音视频里的一句文案:“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需要美人赔罪?朝堂大事,竟也能用女人的命来平息怒火?”
这平的哪门子狗的怒?
“不可。”
萧惊寒越发用力的牵着她的手,“慕晚吟没有蛊惑过臣弟,早在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