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没有猜到萧惊寒答应之后的想法,只想着他既然答应了,那么献文帝面前,他们就能一起争取。
文武百官会反对,萧彦辞和皇后定然也会阻碍,但他们努努力就好。
琉璃灯熄灭。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软枕,慕晚吟抓着萧惊寒的手。
她轻灵的嗓音,被夜色蕴了一抹温柔,“王爷,你知道我有野心,也看得出我对你的感情,有没有一点动心呢?”
她凝视着萧惊寒的侧颜,昏暗处,他锋利的下颌线条变得柔和,就连高挺的鼻梁,都覆了一层温隽,嘴唇丰满的诱人。
萧惊寒未曾回答,心跳却疯狂涌动。
怎么会不动心呢?
只是他还弄不清,男女感情,动心和喜欢还有爱,究竟是怎样的事物。
他还需要时间去思考,接受。
慕晚吟再问他的时候,她将人按进被子里,“睡吧,本王还不知道。”
“哦。”
慕晚吟的嗓音闷闷的,显然充满了失望,还有些落寞。
萧惊寒心头牵扯出一股酸涩,他替慕晚吟掖了掖被角,又将手搭在她的锦被上,任由她握着。
两人一宿睡到天明,晴空照耀的时候,晚间的阴霾就一扫而过了。
慕晚吟拉着萧惊寒一起用早膳,说吃完就让他去告诉献文帝,他们决定一起面对,由她来治疗他的眼睛。
但献文帝还没退朝,这件事在文德殿,就遭到了群臣的反对。
谏议大夫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反对的人也一堆又一堆的站出来,萧惊寒麾下的武将没有收到消息,都格外反对。
有一位皮肤黝黑的将军站出来吼道,“王爷的眼睛何等重要,怎能交到王妃一个女人手里?若是她治不好,难道她能赔我们一个王爷,赔皇上一个五城兵马司吗?”
他气势高昂,嗓音洪亮如钟,在文德殿里阵阵回响。
献文帝撑着脑袋,被震的有些头疼了。
萧彦辞站得离献文帝近,他穿着红色官服,勾了勾唇,“父皇,儿臣以为,皇叔的眼睛事关重大,那日儿臣备戏无心之失,让皇叔闯入,实在有错,也该为此承担责任。”
献文帝这两日本来不想跟他说话的,那晚的事他没骂他,可心里也知道这个儿子对萧惊寒颇有意见,他俩自小便不对付。
可他今日主动说,他叫他起来,问了问,“你是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儿臣已从域外请了一位高人,是南疆的巫医,他身怀绝技,在南疆任大祭司之职,医术也奇高,备受推崇,儿臣花了大代价将人请来,已快到长安,若皇叔肯信儿臣,儿臣相信南疆的巫医,定能让皇叔复明。”
萧彦辞说的诚恳。
众人都不禁想到,萧彦辞前不久刚巡视州郡回来,足足去了几个月,没想到他除了任务完成的好,还特地去南疆请了巫医。
“荣王用心虽好,可南疆到长安路途遥远,宸王爷方才回朝一个多月,您请的巫医就要到长安了,难道您未卜先知?提前将巫医请来,是专门为宸王准备的?”
宋锦承身穿深蓝官袍,身姿挺秀,言语间,一股矜贵孤傲溢出,卓尔不群,在朝堂上格外亮眼。
他的话也十分犀利,像剑一样直指荣王居心叵测。
方才那位声音高昂的武将顿时反应过来,“王爷是半年前遇刺的,这巫医来回路上的时间,怎么就被荣王您给算准了呢?”
简直蹊跷!
倒像是他们王爷半年前的遇刺,也是他提前知道的!
萧彦辞眼底闪过一抹阴戾,“黎将军是认为,本王不仁不义,加害于皇叔,此刻又假献殷勤?你说话可有证据吗?”
黎原山瞪大了眼睛,嘴上说着末将不敢,心里却狠狠憋了一股闷气。
宋锦承持玉笏,嗓音朗润道,“荣王何必为难武将?是非曲折自在人心,如今皇上面前,商议的是宸王双眼该由何人来医治,您虽有心,还是先问过王爷的意见更好。”
“皇叔如今在父皇的寝殿休养,他连走路都不方便,宋大人这是想看皇叔出丑?”萧彦辞嘴角噙着笑,眼底却藏着一抹暗光。
那天晚上的萧惊寒有多丢脸,文武百官都看到了,他还敢出来见百官吗?
还嫌他这个宸王丢脸丢的不够吗?
“本王是瞎了,但也没到不能行动的地步。”
大殿外,铿锵有力的嗓音传来,众人瞬间被威慑住。
萧惊寒一袭玄色锦袍,衣领处有孔雀羽线绣出的祥云暗纹,衬得他下颌线条坚毅,日照初升的光芒落在他脸颊上,更能让文武百官看清,他们的宸王拥有一张多么完美俊秀的脸。
满朝文武在他面前,都被夺去了光芒。
他们纷纷下跪,“参见宸王,王爷千岁。”
萧彦辞与萧惊寒同为亲王,可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