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自己便哽咽了起来。
他泛红的眼角里,盛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他当年的冒进,不仅让他失去了双眼,还失去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慕晚吟让他起身好好想清楚,他们无意逼迫他,只是想让他把感情的事,认真对待,好好解决。
杭清失魂落魄的离开,慕晚吟让他这两日理清思路,别跟着她了。
萧惊寒靠近她,低头凝视,“本王让红绡暗中保护你,近来你风头太盛了,不安全。”
慕晚吟顺手搂上他的腰,眼眸闪亮,“正因风头盛,所以这段时间是安全的,毕竟我要是出了事,是打皇上和太医院的脸,我还有那么多病人要看呢!
而且除了在宫中当值,我就是去各家臣子的府邸,他们不看我慕太医的身份,也得想想我是宸王妃啊,谁敢为难我?”
“哦?”萧惊寒看到自己腰上的一截嫩白手臂,“王妃似乎很满意这个身份。”
“不能再满意了!王府上下对我都好,臣子家待我也客气周到,皇后也不能随便为难我,我挤兑她还得听着!重点是有个这么俊美的夫君,王爷一笑,太医院的医女痴迷一整日无所事事呢!
可惜了,王爷府里就我一个女人,别的女人惦记也惦记不上!我一人独占!”
慕晚吟说着,还伸手勾了勾萧惊寒的下巴,十分得意。
萧惊寒冷笑了一声,将她丢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他知道她近日有多忙。
慕晚吟趴在窗口,见萧惊寒走到院子里,还对他大喊了一声,“王爷,你腰好细!”
萧惊寒脸色黑沉,“慕晚吟!”
她调戏他还真有一套的!
宋国公府。
宋雅筠回来忍了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消息虽没传到老国公那边去,与她住的不远的宋锦承却是发觉了。
他来见宋雅筠想安慰,却头一次见她发脾气,掷了好多东西出来,嘶吼着让人走,她谁都不想见。
飘雪也被赶了出来。
宋锦承叫住她,拧眉问道,“小姐今日去什么地方?发生了何事?”
飘雪红着眼不敢回,只说小姐心中有苦难言。
宋锦承知道这丫头嘴紧,便不多问了,只沉声叮嘱,“仔细看好小姐,有事立刻来报。”
飘雪点头,“是,小公爷。”
宋雅筠坐在被自己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里,清丽高雅的面容上,泪痕斑驳,她等了六年,想象了无数次,自己跟当年的小将军重逢,会是什么样子。
她找到杭清的时候欣喜万分,单独见到他的时候,一颗心更是激动的要跳出胸腔了。
可她独独没想到,只是这么短短的时日,他便与其他的女子生出了情意!
过去那六年……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在执着什么!!!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宋雅筠捂着脸大哭了出来。
她一哭半夜,双眼红肿,声嘶力竭,杭清避过了国公府所以护卫,跳进来便看到这满院狼藉。
他心口一窒,“宋……宋小姐?”
门外他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到宋雅筠身上,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窗口,哑声试探,“杭清?”
“是我!”
杭清连忙走到窗户外,心急出声,“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你怎么哭了!”
“雅筠,你别哭,你别哭啊!”
他一拳重重捶在柱子上,明明还未弄清事实,她嘶哑破碎的声音,便已经让他痛彻心扉了。
宋雅筠眼底一片通红,心如死灰,“我上次问你,你是不是六年前救我的人,你说……是你。”
杭清垂头,声音沉闷,“是我救了你,也是我……”误了你。
六年承诺,她一直未曾议亲。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也不敢想,她是在等他,她会等他这么久!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来找我,也喜欢上了别人?”宋雅筠捂着嘴抽噎,嗓音破碎凄惨。
六年。
她的人生有多少个六年?
她再见他,明明有了期望,可这一点希望,却被他亲手摔碎了。
杭清伸手抓住窗框,手指根根用力,“我不敢来找你!可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我心里……一直都记得当年那件事。”
“敛秋呢?你难道没有与她亲密相处吗?你没有穿着她做的衣裳,吃着她做的宵夜,与她……”
“我没有!”
杭清摇头,激烈的反驳,“我只是在她出事的时候救了她性命,她说自己长日无事想做些针线活,我便请她为我娘做了几件衣裳;她常常为王妃做宵夜,那日王妃累了没吃,我怕她难受便打包送去给我娘了,我与她同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