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微微愣住,她心头却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冲撞,好像她期待已久的东西,朦朦胧胧的被送来了眼前。
“萧惊寒,你……你怎么了?今日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柔婉出声。
萧惊寒嗓音沙哑,“本王今日过来时,看到有百姓抱着妻儿的尸体哭泣,他们家境贫寒,早已染病,却无钱财医治,如今本王颁布法令,去接他们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男人也在发烧,脸红如血,在破败的屋子里,抱着妻儿无助哭泣,却救不了他们。
他也有慕晚吟,还有慕晚吟喜欢的‘女儿’阿阮。
她只身去病危的病人身边,若是被染了病,无人救得了她,她也会死。
那种场景,他只要一想到,便心如刀割。
他甚至有些自私的想过,“慕晚吟,你现在愿意离开这儿吗?”
慕晚吟当机立断,“不愿意。”
“王爷,从我得知言豫的情况,奔赴太医院,又查明病情到这里来时,我便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治好他们的疫病,让他们健康平安的生活下去。”
慕晚吟嗓音细弱,却透着一股铿锵坚决的力量,不输朱神医,不输任何男子。
萧惊寒又沉默了良久,隔着院墙,他无法见到慕晚吟,却能想象此刻她眼中的光芒,有多么闪亮。
她是天上星,哪怕光芒微弱,也会点亮夜空。
那么,他也要倾尽全力,做力所能及的事。
他伸手轻抚墙壁,带着柔和却坚硬的力道,“慕晚吟,放心去医治病人,本王会为你守好这座院子的墙,不会让任何外敌,来侵扰你。”
若有,便杀之!
慕晚吟心中灌入蜜糖,女儿家的娇羞还带着些微扭捏,“王爷就只是……帮我守着院墙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萧惊寒看着这堵墙,有些无奈。
疫病横行,他连见她都见不到,更不能抱一抱她了。
“王爷亲亲!”
慕晚吟说完,就红着脸在外等萧惊寒的回应。
“亲……亲。”萧惊寒的声音略显僵硬。
但他脑海中,已经将慕晚吟拥入怀中,低头深吻,与她温柔缱绻。
慕晚吟得到了亲亲,一阵欢天喜地,她更有信心和力量,治好这里所有的病人了,她还提醒萧惊寒,每日出入都要消毒,王府里一定要不停的用药焚烧熏香,以免被波及。
萧惊寒答应了,他们各自去做事。
一道院墙隔开,各自忙碌,慕晚吟专注于病人,她将重症病人救回来的消息,也给了院中其他医者极大的鼓舞。
朱神医的弟子,甚至还促狭着说,“慕太医比咱们师父还要厉害呢!”
另外有个刻板严肃些的说,“休要胡说!慕太医医术虽高超,但师父永远是师父,是盛医山庄庄主,天下间最厉害的大夫。”
“就是,你也不怕师父他老人家听了生气。”
“生什么气啊?”
朱神医戴着面罩,搬了一布袋的药材进来。
众位弟子尊师重道,立刻噤若寒蝉,方才那个说慕晚吟更厉害的弟子,此刻更是将头埋的低低的,生怕被朱神医给揪出来,痛斥他不尊师长。
朱神医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五,你很有眼光嘛!”
顾小五瑟瑟发抖,“师父我错了,弟子学艺不精,胡言乱语,请师父见谅,弟子今晚立刻抄医书……”
“诶,本来老夫就觉得,慕太医的医术更胜一筹,你的眼光是极好的!”朱神医笑眯眯的。
“咱们学医之人,本就肩负救治天下疾病的重任,病人会讳疾忌医,但医者最忌同行倾轧,更莫说,慕太医是个年轻的女子,你们可莫要以为人年轻,女孩子,就当不了好大夫,治不好病人;
从老夫见慕太医第一面,就被她的医术折服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的仁心仁术,更是令人敬服,莫说是你们了,老夫自己啊,都想腆着脸去问问慕太医,还收不收关门弟子。”
就她会的天玄七针,他就不知道自己学多久能学会。
就莫说制药开药这方面了。
消炎药,酒精,这些东西,盛医山庄这么多年,都没做出来过。
顾小五长舒了一口气,活跃起来,“我就说,师父您老人家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他们盛医山庄相传百年至今,是有一定道理的!
“哎,回头老夫跟慕太医说说,要是她有时间精力啊,能教一教你们多好,其他弟子,也该多下山学习,历练历练。”慕太医拍着顾小五的肩膀,思虑的有些远了。
“师父,您这药材哪搬来的?怎么这么少?”顾小五打开布袋捡药,却发现今日送来的药材,比昨天更少了。
他和另外一个师兄是负责煎熬的,他们昨日便苦恼,有些病人还没吃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