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颜最恨慕晚吟这样冷静之中透出的高傲,当即便想伸手打她,慕晚吟拽住她的手腕,反手便是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你该庆幸这里人人都得戴面罩,否则你这张脸,会被我打成猪头。”
“慕晚吟,你……”慕若颜歪在地上捂着腹部,痛苦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她这个贱人,竟然对她下手这么重!
阮流筝在一旁看着,惊的浑身紧绷,不敢动弹。
她在闺阁多年,纵然也有女子吵架动手的,但都是丫鬟和护卫代劳,她从没见过哪个高门贵女,亲自动脚踹人,还一脚下去这么疼的。
慕晚吟一道冷眼扫到她身上,她下意识的抖了抖,立刻扶起地上的慕若颜,一起回了她们的小房间。
顾朝惜在一旁看得发笑,“就这。”
跟他们皇婶慕晚吟叫嚣?
怎么敢的呀!
“多谢慕太医。”一旁,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阮知意微微屈膝。
相比阮流筝对慕若颜的卑微讨好,她不卑不亢的姿态,更像个端庄的伯府嫡女。
拂冬上前道,“阮小姐,你的面罩和防护服都沾了血,我带你去换一套吧。”
反正现在她也没有住的地方,她跟敛秋对视了一眼,敛秋沉稳道,“王妃,不如让阮小姐与我们同住一屋吧,不然阮小姐也无处可去。”
她和拂冬虽然是奴婢,但她们好在是女子,倒也能及时照顾阮知意。
阮知意知书达理,看着与阮流筝云泥之别,应当不会嫌弃。
阮知意微微颔首,没有出声回应。
这两位王府的奴婢,她有过耳闻,是慕晚吟的心腹之人,与她们同住,对她这个落魄伯府不受宠的嫡女来说,并不算委屈。
她们两位也是真心的为她着想。
慕晚吟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她说,“如果阮小姐不嫌弃的话……”
“不可以。”
顾朝惜出声打断。
他病好了之后,又拿出了折扇,每日风度翩翩的摇着,“王妃,阮小姐是伯府嫡女,敛秋和拂冬虽是好意,可阮小姐是不能离开西院的,我和阿豫还有一间柴房,靠近女官眷这边,阮小姐性子柔和,定不会嫌弃的。”
慕晚吟一听他这话,就骤然想起,“是啊,阮小姐名声要紧,拂冬和敛秋虽是女子,可她们的房间在西院之外。”
若是阮知意跟她们去住了,将来病好了离开安置房,被这里的人传出去,会毁坏她的名节的。
阮知意深深的看了顾朝惜一眼,微屈膝,“谢顾公子。”
千金公子,洞察人心。
顾朝惜一笑,拍了拍言豫的肩膀,“跟我一起席地而眠,没意见吧?”
言豫轻笑,胳膊肘撞他胸口,“又不是没席地而眠过,有什么意见!”
他们俩闯荡江湖,露宿山野间常有的事,在此处睡地上怕什么?
言豫叫上敛秋,回去收拾了他和顾朝惜的东西,把柴房让出来,贴心的照顾到阮知意,让她一个人住进了柴房之后,才回来。
他回来见到顾朝惜跟慕晚吟离得近了些,立刻将顾朝惜拽到自己身边,怒瞪,“皇婶面前,休要放肆!”
顾朝惜桃花眼向上一挑,“哟?这么护着皇~婶~啊?”
言豫顿时有些紧张,“难道你不护吗?”
“我护啊!我这不正帮着皇婶呢?”顾朝惜的笑声,素来是有些欠揍的。
慕晚吟心情沉郁,但一见这对活宝,就莫名开心了不少,“方才他正与我说到这位阮小姐,我也很好奇,堂堂千金公子,竟肯让出自己栖身的柴房给阮小姐?
偏偏他还不承认,他对阮小姐有意。”
慕晚吟斜睨着顾朝惜,满脸都写着‘我想吃瓜’。
她身后,拂冬也是十分的好奇。
顾朝惜用扇子敲了下拂冬的脑袋,而后对慕晚吟说道,“我可不敢对这位阮小姐有意,否则有人定会来削了我。”
“谁啊?”言豫的好奇心都被他吊上来了,这家伙可是行走的奇闻见事,长安城上下,没什么他不知道的。
顾朝惜故意逗弄拂冬,“小丫头,你想不想知道?”
拂冬看他的眼神有点害羞,俏脸微红,“我想,顾公子快说吧!”
“快说!”
慕晚吟轻踹了顾朝惜一下,让他别卖关子了。
顾朝惜摇着扇子大笑了两声,然后揽着言豫的肩,凑到慕晚吟面前,“自然是身份尊贵的长安四公子里的……另外一位!”
慕晚吟:……
是很想打人的。
可她脑筋一转,言豫就在她面前,慕若昀是个用心险恶的人,若是他,顾朝惜不会这么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剩下的那一位就是……
“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