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面对此事,也颇为头疼。
他在含章院里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该怎么告诉慕晚吟,他与蔺云婉之间的事。
慕晚吟则是好眠一夜,第二日敛秋和拂冬来伺候她洗漱,她表面跟寻常一样,却一边上妆,一边低声吩咐她们,“找机会出去,打听一下蔺氏嫡女的名字和事迹,尤其是她和王爷是否相识。”
敛秋沉稳的点头,“是,奴婢知道,必定会小心行事,不会打草惊蛇。”
拂冬却有些好奇,“王妃想问蔺氏小姐的事,直接问王爷不就好了?我瞧着王爷待小姐,没有比谁家夫君更好的了,王爷又是这般严肃正直的人,必定不会欺瞒的。”
慕晚吟看着她这张天真的小脸,叹了口气。
敛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啊,跟了王妃这么久,还是猜不出王妃的心思,若是能问王爷的事,王妃早就问了,除非是王爷不好提及,或者王妃不好开口,才要私下打听。”
敛秋还提醒拂冬,“王妃让我们去打听,我是负责内府,你则要去府外打听。”
“去府外?我倒是能出府,可我找谁呢?”拂冬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瓜,感觉离了医术,她这脑子又不够使的了。
“你最近医书看的多,接触人也不少吧?”慕晚吟挑着眉,提点了她一句。
“对啊!朱神医和小五都可喜欢我了,跟王妃一样说我有天赋,那个顾公子也来找我问过药膳的事……哎呀!我可以找他们问啊!”拂冬恍然大悟,像开窍了一般满脸喜滋滋,“那顾小五比我还傻,随便问问他就什么都说了,
朱神医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若是王爷认识蔺家小姐,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至于顾公子,他就像法力无边的神仙一样,什么都知道,问他准没错!”
拂冬得意洋洋的说着,满脸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比骄阳还耀眼。
慕晚吟甚是欣慰,“不愧是我的小丫头,一点就透!”
“那是,跟着王妃久了,不仅能学医术,还能长脑子!”拂冬格外高兴。
敛秋则是温柔浅笑,“你啊,也该快些长大了,原来在侯府年纪小,小姐还能保护我们,现在到了王府,做了王妃的人,能力和脑子,都要跟得上才行。”
“是,我会努力的,敛秋姐姐!”拂冬双手交叠在腹部,做了个举止端庄的礼,看的敛秋和慕晚吟一同笑呵呵的。
寂无姑姑一早在门外听吩咐,还是没见慕晚吟叫她进去问什么,但听到她与敛秋拂冬欢声笑语,心想着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大略,王妃没将蔺氏女的事放在心上?
想来也是,王妃自入住王府,王爷重视她,全府上下都敬爱她,一个蔺氏嫡女来,也不可能动摇她的地位,倒也无须这么担忧。
王妃依旧是王妃。
蔺云婉入长安那日,大半的长安学子,都去夹道相迎了,可见蔺氏家族在大晟朝的学术地位,何等超然。
宋锦承原本是不用去的,但宋屿有意让他跟蔺氏家族多接触,便让他也过去看看,好歹两家的老爷子都是有交情的。
宋锦承被迫去了,蔺云婉是个礼数周全的人,推说舟车劳顿仪容不整,不好亲自接待他,却送了他一本,宋老国公苦寻多年的古籍。
宋锦承收了如此贵重的礼物,自然也要回一回礼,蔺云婉便托他,将她从蜀中带来的礼物,送入宫中。
宋锦承替她走了这一趟,献文帝缠绵病榻许久,收了礼物,也未能起身,但他看到宋锦承在,索性想着,让他也带些赏赐回去给蔺云婉,嘱咐她好生在长安先住下。
可他这赏赐刚挑好,洪大监就来报,“皇后娘娘知道蔺氏嫡女来了,也要送赏,说不必劳烦小公爷,她派人传旨去云珑山庄即可。”
献文帝抚了抚闷疼的胸口,冷笑,“倒是难为她,按捺了这么久才出手。”
他把萧彦辞夺爵之后,皇后来他面前,哭晕了过去,那张从前令他心动不已的美丽面容,也不那么好看了。
可她还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知道为了萧彦辞也不能冲动,一直装着病,表面把权力都放下了,却推了个傀儡淑妃出来,依旧悄悄把持着。
如今蔺氏嫡女来长安了,她贸然召人进宫,太过明显,但经他这个皇帝的旨意,给蔺氏嫡女送赏赐,就十分的名正言顺了。
献文帝眼中划过一抹幽凉,“去吧,旨意送去凤仪宫,任由皇后处置。”
“是。”洪大监出去了。
寝殿中只有他一人的时候,献文帝从枕下抽出了些书信,都是楼文鹤给他送来的,监视萧惊寒与慕晚吟的汇报。
慕晚吟修好了她的慕府,萧惊寒和言豫顾朝惜同去观赏,四人又一同出来,这关系好的,着实有些令人羡慕。
萧惊寒舍不得慕晚吟出府住一晚,哪怕是住在自己的慕府,他也不放心,生怕她跑了一样。
献文帝眼神幽幽,心中不是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