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安伯并不意外她这样的举动,将她推搡在地上,眼底闪过冷恶,“跟你娘一样,装什么清高。”
扫他的兴致!
阮知意将眼底的恨藏的很好,她跪在地上,身躯单薄,却自有傲骨,“父亲今日找我来,应是有事相商吧。”
“呵呵。”远安伯一笑,脸上的肥肉便抖了抖,他抚着胡须,“你这份聪明劲,倒是也跟你娘很像!只不过你娘没你这么能忍,否则当初我也舍不得……”
“父亲!”阮知意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凌厉。
他若再如此羞辱她娘,她就没有耐心再听他把话说完了!
远安伯看她眼眸犀利,眼底的倔强像极了那个不对他屈服的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是宋国公府下来的帖子,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从凌乱的桌面上,抽出一份红底描金的请帖,价值不菲的外封透露着对方的高贵,封面上带着家族徽记的‘宋’字,格外醒目。
宋锦承……
阮知意心口被烫了一下。
她打开这帖子一看,发现是宋雅筠和慕晚吟要共同举办一场‘吟秋雅集’,邀请她去赴宴。
设宴地点乃宋国公府,主办人又有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女太医,宸王的心尖宠慕晚吟。
此等高规格的宴会,远安伯府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露过脸了。
伯府的荫封只剩下最后一代,也无人再出仕,皇亲国戚,世家贵族,早已将远安伯府除名,此刻伯府收到帖子,受邀人,却只是她一个不受宠的嫡长女。
阮知意握着帖子的手,收紧了几分。
只怕是宋锦承有意扶持她,央了妹妹和慕小姐帮衬。
但她……
阮知意眼底一片晦涩。
远安伯肥硕的手拍着桌面,审视着阮知意的眼神,带着一抹贪婪,“这宋家,此前是与你母亲交好的吧?当年国公府,可还没有这般显赫,那宋小公爷,也还年少,不曾出名吗?”
阮知意红着眼瞪他,“父亲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是远安伯,是这伯府的主人,自然是要为咱们一大家子考虑了,你可莫要糊弄你父亲,说什么你与宋家不相识,与那小公爷没什么来往!
为父那日可是瞧见了,小公爷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从祠堂离开,那时候,你还在祠堂里罚跪吧?”
他嗓音里带着一股嘲弄,看阮知意的眼神,更有几分鄙夷。
“你……”阮知意心中暗恼,“他武功不弱你根本不可能看得见他!除非你是早就派了人,在我身边监视着!”
“你管我怎么对你!我是你的父亲,我就是天天都让人盯着你,你又有什么话说?没有我,现在能有你?”远安伯听她这般掷地有声,便生起气来。
他走到阮知意面前,一把抓起她的长发,眼神阴狠道,“别跟你的娘一样,只会犯贱,脑子轴的不会转弯!那宋家的小公爷,世家贵族里,都挑不出第二个的才华出众,将来必定位极人臣,继续光耀宋国公府的门楣。
你能入他的眼,便是日日做个洗脚婢,都该感恩戴德了!”
他监视着阮知意的那段日子,发现她还常拒绝宋锦承,简直是不知好歹!
她若早肯委身于宋锦承,哪怕是给他做个妾室,这远安伯府,未来都还有点指望!
偏她装什么品行高洁!
阮知意被扯的头皮发麻,眼底却依旧是一片倔强,“我不会去给他当妾室的。”
她可以不跟宋锦承在一起,可以窝囊一辈子,可她就是不做跗骨之蛆!
远安伯府想利用她,去捆绑宋锦承,捆绑宋国公府,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
远安伯甩了她两巴掌,打的她口齿流血,都没改主意,他扶着腰喘粗气,“罢了,你就是你娘那般的贱皮子,为父也没指望你真能成事!
但是这宋家的帖子,为父给你衣裳首饰,你最好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漂漂亮亮的去赴宴,再带上你二房的两个妹妹。
她们俩虽然算不得什么美人,却年轻嘴乖,能哄得男人开心,你将她们一同带着去宋家赴宴!”
阮知意擦掉唇边的血迹,眼神防备的看着他,“带她们去?你以为她们能在那种场合,攀附上权贵?丢的只会是你和伯府的脸面!”
“有现成的宋小公爷,何用去攀附其他权贵?”远安伯笑声里渗着一股森寒。
“你休想!”阮知意绝不会让她们去糟蹋宋锦承!
这远安伯府烂透了根,没有一个人的心眼是干净的,几房的子女,都没差别。
“我休想?我看你那地底下的娘,到底还想不想!当初她死在火里,算是家中走水意外身故,可你若是不把这件事给我办好了,为父便一纸休书,把你娘的贱骨,从祖坟里挖出来,丢到荒郊野岭里去!”
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