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眼中,贵女有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有她们的风骨傲气,起码在宋雅筠身上,还有她初见蔺云婉的时候,体现的十分明显。
宋雅筠也不理解,且她看不起蔺云婉,“蔺氏原是大族,地位崇高,蔺云婉如此做派,有失蔺氏风范,像极了那不入流的人。”
慕晚吟对蔺云婉的印象,也没之前那么好了。
学别人,就是失去自我的开始。
无论什么时候,失去自我都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是走向毁灭的开端。
慕晚吟之前也想过,她是否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脾气,因为她没有家族依靠,而换一种跟萧惊寒相处的方式。
可她身体里,‘晚吟’的经历教训,无一不在告诉她,因人而改变自己,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若变得跟慕若颜一样阴险的娇柔做作,在侯府必能得一席之地,不会凄惨而死,可那也不是她‘慕晚吟’了,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她会活在背叛自己的阴影中,被反复折磨,也会因讨生活,而日日勾心斗角,疲累不已。
她宁愿吃苦,也坚持本心,熬过了那些折磨,后来她不在了……
但她身体里的‘晚吟’,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起码为自己而活。
慕晚吟想透了这件事,也不去深究蔺云婉为何学她了,她不会去学蔺云婉就是了。
宋雅筠却跟她聊起了一件,令她们都震惊又忧心的事,“那日‘吟秋雅集’,阮知意既帮了你我,又向哥哥示好,琴笛合奏,甚是亲厚,我以为她愿意为哥哥一搏,他们之间的事也会有进展了,
可谁知道,那夜哥哥气得发疯,把院子里的下人全赶出去,卧房砸了个干干净净,房顶都差点掀了。
我赶去看他的时候,他满眼猩红,手上全是血,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灰败,我不敢问他与阮知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哥哥这段时间很沉默寡言,连面容都是沉郁的,我不好问,我知道你派了紫卫队在阮知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吗?”
慕晚吟顿时怔愣,她把紫翎叫了过来,让远安伯府的人查查怎么回事。
紫翎去了解了一番之后,来回禀慕晚吟,“阮小姐似乎知道身边有人潜伏,此前在家中被为难受伤,紫卫现身救她,她趁机告诉紫卫,自己要嫁人了,让她转告主子多谢好意,以后不必再如此。”
她正好请示慕晚吟,之后还要不要派人盯着阮知意。
慕晚吟和宋雅筠都是一阵惊讶,“她要嫁人了?”
嫁谁?为什么?
那她之前去宋国公府,那么对宋锦承,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团问题的答案,都只有见到阮知意才会清楚,慕晚吟和宋雅筠,当晚就跑去了。
紫翎说阮知意挨打受伤之后,一直在养伤,不便见人,她们索性跟着紫翎,跳墙进了伯府,以紫卫队的实力,做到也并不困难。
阮知意撑着身体站在桌前,她倒是想过这二位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们趁着夜色就来了。
她看到慕晚吟身后的紫卫队,身姿矫健又对她忠心,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慕小姐,宋小姐。”
阮知意勉强撑起身子,坐在床边同她们见礼。
慕晚吟和宋雅筠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礼数,但宋雅筠是忍不住问她的,“阮小姐,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为什么拒绝她哥哥,又为什么突然嫁人?
她难道不知道,哥哥喜欢了她多少年,这样做,他会有多伤心吗?
阮知意早有预料,对宋雅筠的质问,她也不曾害怕,“宋小姐,这些年多谢小公爷的照拂,但我心中,真正中意的夫君,并不是他。”
“不是他,你还给他希望?”宋雅筠的辞色变得锋利。
任谁都没法平静,阮知意这么做,无异于给了她哥哥希望,又狠狠的碾碎,将一把裹着温柔的利刃,插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种伤害,谁能承受?
慕晚吟比宋雅筠平静些,她问道,“阮小姐可否告知,你未来的夫君是何许人?”
到底什么人,能够让她放弃宋锦承,去另嫁?
长安城中,她目前还没想出人选来。
阮知意低声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儒生,早年中举,如今在一个偏僻的州府做县丞。”
“儒生?县丞?”慕晚吟愣了愣。
她身旁,宋雅筠已然满脸怒意,“我哥哥堂堂国公府继承人,竟比不过一个小县丞?阮知意,你何故如此羞辱他?”
幸亏宋锦承心悦她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若是让整个长安城的世家贵族都知道这件事,他们只怕会笑掉大牙!
那她哥哥在朝堂上,都会抬不起头来!
阮知意承受着她的怒火,也并不为自己辩解。
慕晚吟看她这样子,显然是早有预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