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慕晚吟立刻就懂了,她眼底浮起一抹忧伤,“你不会的,你心里,还是很在意兄长的,逼宫夺位,得位不正,也是满身的骂名,会毁掉你从前所有的努力,想来……也是会让太后娘娘痛苦的。”
萧惊寒看似冷酷无情,其实最为重情义了。
他敬爱母亲和兄长,疼爱子侄,更爱她。
他不是能狠下心,坐上龙椅的人。
“别担心,阿豫若有成长,也是一件好事,这兵权落于谁手,倒不是那么要紧的。”他从无篡位之心,出征的每一战都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若有一人,能比他更爱惜军士,他不会想霸权。
但前提是,这个人,他必须有这个能力。
慕晚吟也认同他的想法,可眼底还是不由得浮起一抹哀伤,萧惊寒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像照顾孩子似的,给她擦干身体换上衣裙。
慕晚吟看着这身淡蓝色绣白鹤飞翅的襦裙,格外喜欢,“颜色好,绣工也很精美,你什么时候备下的?”
“母后为你准备的,她说女子都爱美,便让寂无姑姑做了好些华美的衣裙留在府中,都是你的尺寸。”
慕晚吟心动得很,毫不客气的让萧惊寒把其他衣裙也给她打包起来,她带回去穿,萧惊寒却不肯,“都带走了,下次你再来可没有换了。”
“哼,你怎么这么小气,连衣裳也舍不得多送一些?”
“不这么小气,谁知道你下次还肯不肯钻狗洞过来?”
不来看他了,喜欢这些衣裳,也总要钻进来拿吧。
慕晚吟被他逻辑给气笑了,抱着他又啃了好几口,两人缠绵依偎的暧昧,却总是要有分别的时候。
这次萧惊寒身上有伤,就没起身送她。
慕晚吟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含着缕缕柔光,“萧惊寒,我跟你一起,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
萧惊寒勾了勾唇,“好。”
她不是府里的娇花,而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青松。
宣平侯府。
慕若昀已经从发配之地,被慕谦接回来了。
起初慕若淮来找他,他还不信,父亲死而复生,直到在侯府中与他相见,慕谦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慕若昀才怔怔回神,“爹,您不仅没死,还是……宣平侯?那从前您……”
“从前之事说来话长。”慕谦把以前自己的布局,避重就轻,大略的跟慕若昀说了说,而他是科举中了探花郎的人,此刻对处境,和接他过来的意图,也顷刻明了了。
慕若昀既兴奋又觉得神奇,“爹深谋远虑,儿子承蒙您多年教导,竟及不上您一半,以后还望爹多多教导,儿子定不让您失望……也绝对不会,逊色于五弟!”
他咬了咬牙,慕晚临是他们最小的弟弟,从小少言寡语,可偏他最天赋异禀,如今才十七岁,便已经高中状元!
若非爹将他从发配之地接回来,只怕他这个二哥此生,都及不上慕晚临的光辉了!
他必会得皇上重用,青云直上。
他不甘!
“五公子虽然才高志广,可他终究年幼了些,对家中亲人的顾念也没那么深,还是不及二公子的。”柳眉为他奉上了一杯茶,将他给捧了起来。
慕若昀谢过,可他怔楞于此人的美貌,“你怎么跟娘有几分相似,你……”
“这是本侯的夫人,柳眉,你要尊她为长辈。”慕谦淡淡说。
慕若昀畏惧于他的威势,很快便对柳眉拱手,“见过夫人。”
可他内心仍有些不高兴,他在家从未见过,爹对娘这么亲近,这女人虽然有几分像娘,倒不如说娘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像她!
可娘还及不上她貌美。
慕若昀想起便说,“爹,娘接连失去我们几个,如今重病在家,她又不知道您还平安在世,难免……”
“那是她的事。”慕谦的语气很平淡,好像林青莲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偶,他用过了,扔了便罢了。
慕若昀心中到底是有几分生气的,“爹,是娘生育了我们几个。”
“那是她只有生育的作用,体质好生养,又出身名门,正好堪用,如今她娘家无用,若风若淮都在军中效力,有个废物慕若泽还在她身边就足够了,你若要为她分心。”
慕谦没有再说下去,他眼底的淡漠,已经足够慕若昀害怕了。
他忙说,“若昀不敢,必会为爹效力。”
大义面前,他也只能舍了这些所谓的亲情了。
横竖爹说的没错,有个废物老三在她身边,都死不了,他也不想将来爹大业得成的时候,又多个人来跟他抢功劳抢位置!
慕晚吟坑害他之仇,他势必,要找她与萧惊寒,血恨!
殿试之后,朝廷要举办琼林宴和会武宴,献文帝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