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拱手,“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只是将士们辛苦了。”
“让他们都去休息,不必换防。”言豫满脸高兴的神色。
杭清看着他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敢问太子,此次计谋,是哪位军师所出?”
他说完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言琢。
言琢下意识的反应是莫名,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沉肃。
都是军中的老人,谁都看得出来,这次的主意,不是言琢跟言豫出的,他想不出这么细心大胆又凶险的办法。
他不敢这么轻易赌的。
邓将军跟杭清一同出了营帐,自是高兴的,还打趣杭清,“你这功立的,比六年前可更高了,班师回朝的时候,准有奖赏,你那等在家里的未婚妻,该高兴了吧?”
杭清无奈的笑了笑,“邓将军,现在战事还没结束,没到高兴的时候呢。”
他今日一战,才发现慕家父子有多狡猾,他们弃了萧彦辞和段玉恒的兵,倒是保存了自己的实力。
放弃的果断的人,心也狠,他们余孽未清,远远不到谈胜利的那一日。
邓将军无意感慨,“你啊,少年老成,也是跟着王爷多年的人,稳重!”
这一点,他们这些老将,都是佩服的。
他提起萧惊寒,杭清便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邓将军,您觉得,太子的行军之法,是不是太像王爷,太过于沉稳了?”
“啊?”这一点,邓将军还真没考虑到,又是不经意一说,“他不是王爷带大的嘛?我瞧他干什么都像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爷的儿子呢。”
杭清自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不过他印证了心里的一个想法,言豫自己,是做不到现在这样的。
言豫命大军修整了两日,便让人押送萧彦辞回长安了,段玉恒的尸首也送了回去。
这件事,他是交给顾朝惜去办的。
顾朝惜一回长安,便得到了献文帝的接见,献文帝知道言豫在前线吃苦,万分不容易,格外高兴的奖赏了顾朝惜,顾朝惜也美滋滋的领受了。
萧彦辞一路上都嚷着要见献文帝,可献文帝不想见他,直接丢去了宗人府,让汉王好生看管着,不许他自尽了。
待言豫回来,他的罪行要好好审查。
顾朝惜看着献文帝那脸色,拜会了王院正一趟,就把他绑在了养居殿里,“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王院正被绑的瑟瑟发抖,“顾公子,这可是皇宫,你行事要……”
“别废话,本公子人疯癫,做事可不疯癫,你以为你还能跑的出去?”顾朝惜挑了挑眉。
王院正被吓到了,却一脸的不明所以。
但顾朝惜明白啊,整个皇城,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了,禁军两个副统领都是言豫的人,后宫的贤妃,也早已听从了言豫的安排。
皇上这……
哦,还剩个楼文鹤。
凌青绝一袭锦衣,走进了这偏殿,他长得阴柔又美丽的脸,冲顾朝惜笑了笑,“武功已经废了,但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皇上有点着急了。”
“让他急去。”
顾朝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王院正,用扇子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您明白局势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皇上的身体,最多还能撑多久吗?”
王院正浑身颓丧,他还有啥不明白的?
他吞吞吐吐说道,“皇上已经油尽灯枯了,用药吊着也至多只有半个月……”
“不行。”
顾朝惜眉头拧的很紧,“半个月太短了,阿豫回不来,也还有很多事情办不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皇上一月之内不能驾崩。”
王院正满脸为难,“可这……”
“这什么这!慕晚吟来太医院这么久了,您可别说什么都没偷学到。”
顾朝惜说话犀利,臊的王院正满脸羞红,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也偷师了,慕晚吟的天玄七针。
所以献文帝面前,他去的时候,斗胆用了这针法。
献文帝已是强弩之末,感官都在逐渐退化了,但天玄七针猛烈,他被王院正扎的疼醒的时候,脑子格外清醒些。
他问洪大监,“楼文鹤去哪了?”
他是常守在他身边的人,不需要他出声,都能心领神会的跪在他面前,是他最后的底牌。
可他已经一日没有出现了。
洪大监也不知道,他替献文帝掖被子,让他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了,太耗心神。
可献文帝不能不想啊,他见过顾朝惜之后,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的习性,跟影舞楼有些像了。
跟楼文鹤也像。
那小子是言豫的人,楼文鹤若是栽在了他手里,也是言豫安排的?
献文帝思考到这,不仅睡不着,还强撑着最后一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