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聪聪和父亲站在窗前,书房的落地窗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庭院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惠聪聪早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直到看到惠三从车里下来,才对父亲说,“爸爸,你看三三回来了。”
惠启明从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拿来袖珍望远镜,正好看到林远文拉着惠三的手,气得手抖。
“这个林远文,和你妹妹在家门口拉拉扯扯,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爸爸来说,只要是惠三,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不是惠三的。
惠聪聪心里不是滋味,然而已经习惯掩饰,只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男人嘛。谁知道林远文在想什么,三个月前,他还对我一见钟情呢。”
“和林氏做切割的事,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边惠三终于和林远文停止了纠缠,林远文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惠三才慢吞吞的走进院子。
惠启明放下望远镜,看向惠聪聪。
“快快快,你把轮椅推过来,把我的毯子拿过来。不能让三三知道我早就好了。”
惠三和楼下的秦姨打了声招呼就上了二楼,和惠聪聪正好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两人在木制楼梯狭路相逢。
“姐。”
然而惠聪聪没有理她,径直下了楼。
“爸爸!你怎么坐着轮椅?”
惠三看到爸爸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吓了一跳。
惠启明头斜靠在轮椅架子上,仿佛听到声音才清醒过来。
“三三啊,三三回来啦?我不是又做梦了吧!”
惠三蹲下来,手搭在爸爸的膝盖上,此时心里升腾起无尽的懊悔。
“爸爸,你怎么了?不是说只是小问题吗?怎么要坐轮椅?医生到底怎么说的?还能不能好啊?”
“三三啊,你真的回来了?”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憔悴极了,惠三都快哭了。
“爸爸还能不能好啊?”
“没事,爸爸还能坚持到给三三过完这个生日。”
惠启明捂着帕子咳嗽,垂垂老矣。
听到这话,惠三哪里还记得刚刚和林远文的承诺,满脑子都是爸爸。
鼻子一酸,马上要哭出来。
“我们三三长大了,要独立了。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拖着女儿不放呢。”
惠三眼睛红了,觉得自己真是个不孝女。
“爸爸,我回家,从今天开始,每天都陪着您。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您不能灰心,我们肯定会治好的。”
惠启明伸手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还没给我们三三办成年礼呢。我们三三长大了,要成年了!以后见了你妈妈,我也有交代了。”
惠三哪里还绷得住,直接伏在爸爸膝盖上哭了起来。
“爸爸!你不能有事。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院子里的风穿过打开的窗子吹了进来,带起一片白色的纱帘飞舞。风越来越大了,上下翻动的纱帘拍打着桌边的杯子,一点一点的偏离了轨道。
等惠启明发现惠三头顶摇摇欲坠的杯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妖风呼啸着冲向桌边的杯子,杯子砸向了惠三饱满的后脑勺。
说时迟,那时快,惠启明顾不得其他,猛地向前,抓住了下落的杯子。
惠三看着突然动作,迅速握杯,丝毫不借外力就站了起来的惠启明,瞬间反应过来了。
“装病的大骗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从进家门,到夺门而出,惠三这次回家,全程历时五分钟。
再之后,惠启明再看到女儿的消息,是在两天后的《森市一周》杂志封面上。硕大的标题“爆!林氏财团CEO热恋惠氏千金”下,林远文拉着惠三走在街头。
惠启明看到林远文的脸就觉得晦气,把杂志扔进垃圾桶。
“我们家什么时候订了这种三流垃圾杂志?”
秦媛媛正在敷面膜,放下手里的书。
“哎呀,刚刚看完忘记收起来了。你不要生气了,感冒才刚好呢。”
去往公司的路上,惠启明拨通了老友的电话。惠三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这事被有心人闹大了就不好了。
“诶!老邢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诶诶,好,这样,我有个小事,麻烦你帮我查一下。”
“啊,你也看了那个杂志啊!现在那些人都乱写,我那个小孩你又不是不知道,才多大,不能上新闻的。”
“好,回头请你吃饭。”
“那些都是小事,能查出来,都好说。”
“好,好。”
到了办公室,惠启明习惯性打开财经日报。
加粗的黑体显眼无比“打响惠氏争产第一枪!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