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大姐惠琳电话的时候,惠三正在查看自己的毕业论文成绩。
袁丽发来消息,她的论文拿了九十多分,妥妥的优秀毕业生。
惠三看着电脑屏幕上尴尬的76分,再想想前段时间对林远文放出的豪言壮语,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喂?姐姐?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一般这个时候在接辛小平辛小安放学吗?”
“我和辛博离婚了。”
“什么?”
惠三差点把手提电脑扔了出去。
现在人离婚都跟放屁一样的吗?说放就放?
“惠琳,你不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辛小平辛小安呢?”
“孩子归他,我随时探望。”
“谁要问你他们归谁?爸爸妈妈离婚了,对孩子是多大的打击啊!小孩子接受不了怎么办?”
“辛小平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意见。辛小安还太小了,估计接下来还有的哭。”
“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辛博和辛小平班上同学的单亲妈妈厮混到一起半年了,连辛小平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忍?”
“姐姐!”惠三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
“没有爱的婚姻,如同一座坟墓,平静又安详,只是迎接漫长的死亡而已。我是无法理解,那些人是怎么忍了那么多年,违心的困在一座牢笼里。骗人骗己,害己伤己。”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只是极度厌倦了给人家做贤内助,还是做个松快的独立女性更好。”
惠三叹气。
惠琳大姊结婚时娇羞幸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才过了几年,就变成这样了。
世界上真的没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吗?
惠三想起中学时代,某一次上语文课,老师指着书上的某一道题。
“‘从一而终’是形容女性的,不能用在男性身上。”
惠三的手总是先脑子一步行动,高高的举起。
“老师,那男性呢?”
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惠三,有些赞赏,又有些无奈。
“这是是女权主义者的想法。”
惠三永远记得,那时的自己,满肚子委屈。
天平是歪的,只是把它扶正,怎么就成了女权了?
电话里,大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三三,你不要因为我离婚了,就害怕婚姻。也不要因为爸爸和妈妈的事情,就对自己的未来失望。现实是很残酷,但也总是有很好的男孩子,像你像我一样,努力克服失望,勇敢生活的。”
“可是,可是如果我遇不到怎么办?”
“那你就做自己的光,更加快乐勇敢的面对生活,像太阳一样。只要别人看到你,就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太阳。”
“姐姐!”
“我晚一点还要亲自去和爸爸说,这一次先斩后奏,爸爸肯定不会高兴。”
惠三看着挂断的电话,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一次爸爸不高兴的事情多了,反正也不缺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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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启明从病床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等到秦媛媛和惠聪聪赶到的时候,律师也已经等在病房外了。
秦媛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惠聪聪有些着急。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你们都结婚二十多年了,怎么能这样?妈妈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妈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病床上的惠启明坐着,眼睛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妈妈?”
惠聪聪看着一反常态,过于安静的妈妈。
“妈妈?你做了什么?”
“是我把惠三的消息放出去的,内网和外网都是我放的。只是没想到惠三运气那么好,真是岂有此理!”
“爸爸!妈妈虽然做错了事,但是结果是好的,不信您看看这段时间海外惠氏的的营业额爆炸式的增长。妈妈还间接促成了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呢!”
惠启明没有再理会这个看不清状况的女儿,只是一味的盯着秦媛媛,眼神锋利。
“这么些年,你手上沾了多少人命?”
“人命?不可能,妈妈不可能这样的。妈妈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惠聪聪还在试图缓解父母的情绪,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对叫做“父母”的男女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秦媛媛瞪一眼自己的女儿。
“闭嘴!”
“惠启明,这么些年,你包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