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外面天色还很暗，月光照拂大地，繁星点缀夜空，温柔且美好。
“这个拜月节过的，还真难忘。”梓商感慨一句，眯了眯眼睛，“估计明天还能在这看个日出。”
“前提是你得活着。”念卿抬步往前走，“我们在半山腰，他们最多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梓商一边跟上她一边答话，语气不甚在意，“速度快一点，足够了。”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们找好设置陷阱的地方后，梓商负责挖坑埋伏，念卿负责投毒摆放针箭等利器。
途中，梓商深切感受到，招惹谁都不能招惹这个小姑娘，太特么阴毒了。
他们忙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梓商抹了把脑门的汗，转了几圈找到一块大石头，然后挥手招呼念卿过来坐在上面歇息，顺便聊着天恭候那些杀手上山。
闲扯了几句后，念卿突然扭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手段很阴毒。”
梓商怔了一瞬，随即点点头，“是有些。”
何止是有些，简直非常阴毒好嘛！
念卿垂眸嗤笑：“果然……”
名门正派，自然是见不得这些手段。
“但是，”梓商扭头看向她，“阴毒不一定是坏。”
念卿惊愕抬头，撞进他漆黑的墨瞳里。
“对待敌人心慈手软，也是一种慢性自杀，不是吗？”梓商笑了笑，语气认真，“所以，念姑娘，你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自保而已。”
他说的认真，笑的温和，莫名的吸引着她的心。
念卿移开目光，声音很轻，“我以为，你会不屑。”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梓商歪了歪头，“我长得很像愚善之人吗？”
“你这小道士，是真的很有趣。”念卿勾了勾唇，玩笑道，“又或者说，你们终南山的弟子都很有趣？”
梓商仰头看向夜空，答的一本正经：“我们终南山的弟子惩奸除恶，但不歧视，只分善恶好歹。”
念卿抬头望向九天之上的那轮明月，没接他的话，不知在想什么。
梓商偏头看她，小姑娘上半边脸被面具掩盖，而那一双本该稍显灵动的眼睛却没什么生机。
他突然有些心疼，心中不自觉的想道：【她……应该也是一个可怜人吧。】
月色皎洁温柔，二人没再说话，直到一只乌鸦飞来，落在念卿的肩头叽叽喳喳叫了好一阵，才打破深夜的沉寂。
乌鸦飞走，念卿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来了。”
“嗯？”
梓商一时有些发愣，什么来了？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那些杀手。
“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梓商垂眸，忽然又抬头看她，眯了眯眼，“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们来了？”
他用灵力探查一番，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想起刚才那只乌鸦，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你不会……能听得懂鸟语吧？”
“准确的说，”念卿从石头上跳下来，侧头看他，“我能听懂兽语。”
梓商沉默，能听得懂兽语，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驯兽师；而另一种，是妖。
历来以驯兽闻名天下的天伏阁，早在四年前就已被玄灵宫灭门，念卿身为玄灵宫宫主，既憎恨天伏阁，必然不屑于修习他们的功法。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念卿……是妖。
“走啊。”她眼底笑意意味不明，低声出口喊他，“坐这等着打草惊蛇吗？”
梓商收敛心思，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这一举动牵扯到腰腹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念卿毫不留情的嘲讽，“之前那么能忍，现在受不住了？”
梓商：“……”
这情况能一样吗？
那时候在逃命好不好？
他吐出一口浊气，没好气道：“你不落井下石能死啊？”
念卿懒得搭理他，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胳膊，催动灵力跃上了树枝。这山里的大树少说也得活了十几年，树枝都较为粗壮，支撑起他们两个绰绰有余。
深更半夜，繁叶遮掩，二人又刻意隐去了周身的气息，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不一会，梓商就听见了山林中有细碎的响动，他扭头和念卿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忙活了那么久，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彼时，那些杀手丝毫未曾察觉已经临近的危险，他们追了大半宿，也累的够呛。
“这臭娘们儿！”其中一个男人呸了一声，语调气急败坏，“等逮到她看老子怎么弄死她！”
“念卿身边的那小子是终南山的人，杀不得。”另一个男人接话，语气也是极为不屑，“不过他们跑了这么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