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安北王妃的玲心,亦是医术高超,救治病患无数,世人尊她一声“夫人”,夫妻俩极得百姓爱戴。
苏茗与玲心脾性相投,一来二去,两人结为挚友。
玲心为苏茗调理身体之余,也时常入宫陪伴,开解其心绪。
后来玲心诞下一名女儿,取名少卿,随父姓白,人皇将其册封为安乐郡主,可谓生来便是天之骄女。
谁又能知晓,这个孩子竟会在多年后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念卿。
彼时苏茗得知玲心生下的是个女儿,便欢欢喜喜的领着自己的小儿子去了趟安北王府,回宫后请旨为白少卿和君离彻订下了娃娃亲,宣告天下。
君离彻极为聪慧,最得人皇器重,亦得百官拥戴,离册为太子只差一个契机。
众人都盼着他们长大,盼着他们成为一对流传千古的少年帝后,继而终结上一代人酿下的悲剧。
只可惜……
忆起那位小未婚夫的脸,念卿忽然发觉,她似乎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只记得她儿时,时常围在他身边玩闹,那人也对她极其宠爱,哪怕她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只会笑着答应。
母亲出事时,他恰好离京去外祖父家中小住,此后便是诀别。
她辗转寻到师父隐居之地,为复仇潜心修行,更名换姓。
听说他省亲归来后不久,母妃病逝,人皇除去京中大妖,又收回了安北王手中的兵权,普天同庆。
大喜之下,欲立君离彻为太子,却不想他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接圣旨。
惹得人皇震怒,命工匠修建高塔,以其少不更事需修心之名行囚禁之举,不醒悟则永不出塔。
只因人皇一人,他们这些人,无有善终。
念卿心觉悲凉,抬手捂住了作痛的脑袋,夜风习习,她的身体却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紫晴望着她的背影,颇觉无奈,“你心里有数便好,君皇族的这几位皇嗣我不放在眼里,随你的意处理。”
“对了。”紫晴似乎才想起来,“同君离渡一起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南灵太傅千固安的嫡次女,千若水。”
念卿顿了一下,转身看她,似乎有些意外,“她也来了?”
思索片刻,她又道:“一个闺阁弱女子,没什么威胁。”
“看出来了。”紫晴耸耸肩,“白日里君离渡带她来过一趟枯鬼茶坊,送了许多上等补品,人姑娘循规蹈矩,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愧是古板老头教出来的女儿。”
她顿了顿,沉了声,“狗皇帝给了他儿子三天时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那小道士出来?”
“当然是最后一天。”念卿蹙眉,颇有些不悦,“那日出手的三批人还没查出来吗?”
“啊?”紫晴一愣,随即道,“我忘了跟你说了。”
她走回桌边,挥手化出一壶茶,拿了只白玉瓷杯,边倒茶便道:“第一批来杀梓商的人出自沈府,云晟虽没参与,却也是默许的。至于冲着你来的第二批,跟慕家有些关系,是山虚教的内门弟子。”
山虚教,四年前也曾是一大门派,地位仅次于四门。
山虚教主宗延与天伏阁主詹业,乃结义兄弟。
后来天伏阁被灭,詹业被杀,山虚教失了靠山,玄灵宫又有意打压,遂渐渐堕落,消失于人前。
这四年间,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宗延时不时的就会派人来刺杀念卿,虽无一次成功过,却也从未放弃。
紫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嗤笑一声,“这宗延也是挺有意思,还真觉得我们不会对山虚教动手?居然敢大摇大摆地住进廓城,与我们相隔不过百里。”
“他还有些用处,虽则暂时杀不得,但也可以给些教训。”
念卿走去桌边坐下,眸色极为危险,一字一句道:“正愁找不到‘重伤’我的人。”
紫晴自然没意见,见她盯着桌面上的烛火,抬手将那灯烛拿到了自己手边。
“若非这次,还不知道慕家这位家主竟是天伏阁的弟子。”
闻言,念卿有些讶异,“慕尚城是天伏阁的弟子?”
“对,”紫晴放下杯子,语气玩味,“与詹业一脉弟子,十多年前回家继承家业,没怎么再回过师门,四年前算是把他漏下了。不过也无妨,补回来就是,倒是你那位小道士,沈家的人怎么会杀他?”
念卿瞥她一眼,“你没查吗?”
“查了。”紫晴也不否认,“不过卿卿,你不觉得你对于他的事,太过上心了吗?”
念卿默然,垂眸道:“我有分寸。”
闻言,紫晴点点头,不置可否,遂不再多问。
“沈开畅动作很快,我只查到了沈家,不过越是如此,越证明他不是背后之人。”
说着,她眉眼间染上一抹戾气,“中间救你的那个人,查不出来,甚至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