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梅斜着眼看白兮兮,满脸的鄙夷,她刻意提高声音挖苦道。“那就代表你注定是要怀上阿逸的孩子,不像某人,这都结婚三年了,连个蛋都不下。”
“够了。”墨谨逸生气的咆哮,他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白颜颜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跟我走。”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让白颜颜害怕,她本能的挣扎着,“你要带我去哪?”
“把孩子打掉。”墨谨逸用力拖着她。
白颜颜双腿一软,剧烈挣扎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着,“啊,不要,我不要打掉孩子,谨逸哥,求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她又伸着手,朝沈碧梅求救,“沈姨,沈姨,快救救我,救救孩子。”
沈碧梅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阻止,“阿逸,你疯了吗,快放开颜颜。”
墨谨逸是铁了心,用力将她往外拖,完全不顾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咬着后槽牙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打掉。”
不要怪他狠心,也不要怪他自私,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存在,如果不打掉他,势必会成为母亲和白颜颜她们威胁他的把柄。
这一生,他恐将成为任她们摆布的傀儡,更加不可能和兮兮白头携老。
“不行,阿逸,你给我放手,我让你放手听没听到。”沈碧梅掰不开他的手,只能用力拍打着他。
“谨逸哥,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白颜颜苦苦哀求。
墨谨逸并没有心软,他像疯子一样,几乎赌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强忍着骨头挤压带来的疼痛,拖着白颜颜。
可以说他是把乔延霆的叮嘱全都抛到了脑后。
哪怕废了这具身躯,他也要和兮兮在一起。
沈碧梅拉不住,急得直跺脚,赶紧向愣在一旁的两个男人命令道,“你们是死了吗?站在那里干么,快过来阻止阿逸啊。”
“谁敢上来?”那两个男人想过来,但是被墨谨逸一个凌厉的目光给震慑住了,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去,低下头,不去看沈碧梅。
他们是聪明人,在墨家,虽然沈碧梅是墨谨逸的母亲,但权力可都握在墨谨逸手上。
该听谁的话,他们还是懂的。
沈碧梅暴躁如雷,破口大骂,“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什么用?”
屋内,到处鸡飞狗跳,唯独白兮兮置身事外。
她的双手都包扎着厚厚的纱布,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没受伤,她也不会掺和进去。
谨逸说,这件事交给他,他会处理好的。
可是她的人置身事外,她的心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在她的瞳孔里,都是白颜颜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努力着,坚持着。
如同当初她的母亲一般,为了养活她,为了让她能穿上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漂亮的花裙子,她没日没夜的工作,身体渐渐落下了病疾。
还记得有一次,她淋雨发高烧了,母亲因工作加班,回来得晚,等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因为高烧而昏搐过去。
村里的医生摇头说高烧了这么久,脑子肯定烧坏,没救了,就算真的幸运救回来,多半也是个傻子。
但是母亲没有放弃,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救。
那时候没人愿意帮助母亲,母亲只能独自一人,连夜带着她到镇上的卫生院。
乡下去镇上的客车很少,而且很早就停了。
是母亲背着她走到镇上的,当时天还下着大雨。
母亲把家里唯一的一条雨衣包裹在她身上,而自己却淋着雨,就这么跑到了卫生院。
卫生院的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救治后,建议他们转到市里的儿童医院。
那个医生也是心地好,见她们孤儿寡女的,就连夜开车把她们送到了市儿童医院。
连医药费都是他帮忙垫付的。
经过医生的抢救,她才活了下来。
幸好也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那时,虽然她处在昏迷中,但潜意识里,隐约能感觉到母亲奔跑在雨幕中,双腿颤抖的样子。
她能体会到母亲的不容易,感叹母爱的伟大。
如今在白颜颜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母亲当年的模样,她心里竟生起了一股怜悯之心。
她不是同情白颜颜,只是同情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孩子是无辜的,每个胎儿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样去打掉他,会不会残忍了些。
他们有什么权力,去决定一条生命的生死。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和白颜颜的恩怨,绝不会轻易原谅。
这时,墨谨逸拖着白颜颜经过白兮兮身边时。
绝望的白颜颜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腕,歇斯底里的吼道,“姐姐,不要打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