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愣了愣,深受影视剧的影响,她印象中皇后都是些不怒自威的笑面虎形象。
也不知是否因为病气加持,皇后从里至外都透露着柔心弱骨的气质。
秦箦依旧抓着她胳膊不放,“我派人跑一趟,你就在此守着。”
安妍无语,鬼知道你派的人是什么玩意,万一随意糊弄一番,或是你吩咐了其他什么的怎么办。
她轻咬着嘴唇,满面忧心忡忡,纠结的看着秦箦,把自己想说的都放进了眼神里。
秦箦今晚一直都在压着火气,此刻更是耐心全无,“我母后病好之前,即便是安臣远死了,你也别想出这个门。”
嚯,你是皇子你了不起行了吧,真是蛮不讲理。
当然,安妍心里再愤愤不平,即便再借她个胆,这番话她也是不敢说的,
不但不敢说,还要装柔顺。
她低下头,低声下气,“有劳三殿下了,陈女感激不尽,定当洁净所能。”
秦箦给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我先走了。”
不知是否是安妍的错觉,她总觉得秦箦和皇后说话时语气总会不由自主的软几分。
瞧他先前跟谁都是同样一副冷漠无情的死德行,安妍还真当他是因为腿疾心里扭曲了呢。
不过身为皇子,烙下残疾也的确是可惜,明明有权有势,可以一展宏图霸业的,如今也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了。
若是胸无大志的,兴许还会好些,可秦箦瞧着就不像是那般的人。
安妍收回视线,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顾保住自己一家人性命就够了。
即便到时皇上真的同意了赐婚,秦箦也不过是她要踩的一根高枝罢了。
至高无上的权力的确是让人动心,可相对而言,她更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
窗外无月,细碎的灯火映着皑皑白雪,倒也显得夜晚不似前两日那般压抑寂寥了。
小婢女们在帮着皇后擦身子,安妍站在一旁满心怨念。
她折腾了好几天都没敢合过眼,现下静下来汹涌的疲惫感如涨潮般蔓延到四肢百骸。
为防她实在困得不行,站着睡过去摔个狗吃屎,她就带着她的满腹怨气,在心里臭骂秦箦。
狗皇子简直就不是个玩意儿,大晚上的不叫人睡觉。
说了皇后现在脱离危险了,还跟个智障一样偏不信,也不知道是盼着皇后生病还是怎么的。
真那么孝心自己来守着啊,使唤别人帮他尽孝又是怎么个事儿。
…………
她骂的太投入,以至于皇后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
小婢女走过来轻轻戳了她胳膊,忧心忡忡的询问,“安小姐可是有哪里不适吗?”
安妍大惊失色,被口水呛了一大口,拍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是刚才困得恍惚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成?
小婢女忙来给她拍背顺气。
安妍赶紧摆手拒绝,边咳着边心里突突直跳的询问,“我没事,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皇后虚弱的声音从床上响起,“白儿,你带安小姐下去洗漱沐浴,在给她找身厚实的冬衣,服饰她在偏房住下。”
安妍突突直跳的心脏这才放了下来,随即便涌上一阵暖意。
这真的是秦箦亲娘么,除了同样长得好看以外,简直是毫不相干。
她感激涕零的谢了恩,就有小宫女们将她带了下去,一路上她都是受宠若惊。
次日清晨,安妍起了个大早。
眼睛都睁不开,走着路都能睡着的程度。
简单洗漱之后,就打着哈建给皇后请安了。
她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小婢女姐姐将她叫醒的时候,她竟一点也没有烦躁的起床气,只能说身为皇后婢女还是需要些独门工夫的。
皇后昨日才从鬼门关上逛了一圈回来,夜里自然睡不安稳。
安妍刚跨进门,便觉屋内屋外简直是两片天地。
暖气扑面而来,炉子生的比昨日还要多许多。
安妍乖巧的请了安,便走上前给皇后把脉,她不由深皱起了眉。
一旁的小婢女都要急哭了,“娘娘昨日还没冷的这样厉害,昨夜屋里生了七个炭盆娘娘还觉得冷。”
安妍指尖有些发抖,怎么回事,她昨日在针灸退热时,也灸了生头阳的百会穴、生肺阳的中府穴、生心阳的神门穴还有生背阳的至阳穴。
虽说针灸一次的确是男友显著的效果,但也不至于越治越并。
“白姐姐,娘娘昨晚睡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白儿拧眉思索,“昨晚娘娘没有胃口,饭也不曾用过,只是喝了碗参汤就睡下了。”
安妍更加迷惑了,参汤也是补阳气的,,可如今这又是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