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燕窝再温一温,先生差不多该回来了。”白若兰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手扶着栏杆,向着楼下轻声说道。 “晓得嘞。”陆妈妈答应一声,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风雨,“太太,外面雨这么大,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楼下有我在呢。” “白日里睡多了。”白若兰微笑说道,“陆妈妈,酒藏起来了吗?” “藏起来了。”陆妈妈笑着点头。 程先生喜欢喝酒,程太太担心先生的身体,便把家里的好酒都藏了起来。 先是车灯射来,然后是外面传来说话声。 “太太,是先生回来了。”外面的守卫打内线电话进来汇报。 房门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 “门口有风。”程千帆赶紧朝着要走过来的白若兰说道。 小丫鬟栗子接过礼帽,帮程千帆脱下风衣,仔仔细细的挂好。 她偷偷嗅了嗅鼻子,衣服上有一股澹澹的香水味道。 白若兰注意到了栗子的动作,脸色冷了下来。 腾腾腾,白若兰几步走过去,扯起风衣的领子闻了闻,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狐狸精,你总归要记得,不为我,也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白若兰哼了一声。 “好啦,好啦。”程千帆刮了刮白若兰的鼻梁,“说什么呢。” 说着,程千帆起身,上前揽住了妻子的肩膀,“今天小家伙乖不乖?” “风大雨大的,也不早点回来。”白若兰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一幅休想转移话题的架势。 “袁开洲庆生做东,吃完饭又去大世界跳舞,盛情难却。”程千帆接过陆妈妈递过来的燕窝盅,放在了茶几上,“回来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白若兰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栗子。” 小栗子在一旁眨巴眨巴忽闪的大眼睛,正暗自看得津津有味,哦哦一声,赶紧跟上去搀扶太太。 程千帆看着两人的背影,轻笑一声,傻里傻气的栗子。 心中则是叹了口气,自己又令若兰担心了。 吃了一口燕窝,‘小程总’眯着眼睛,似是极满意,舒坦的叹了口气,只是,那满足的表情背后,有着太多太多的担心。 …… 夏家洼。 老黄看了一眼累的气喘吁吁的路大章,“你该加强锻炼了。” 路大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有理会老黄。 为了掩人耳目,他先假作是回家,然后步行奔袭,又碰上这样的恶劣天气,这个速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说他的人是老黄,路大章有脾气也得忍着。 别看老黄好似是老醉鬼,实际上老黄的个人武力值在特科红队都属于佼佼者,一度是整个红队仅次于‘竹林’同志的行动高手,后来‘陈州’同志后来居上,‘陈州’、‘竹林’、‘鱼肠’是为特科红队最强的三个行动高手。 “是个好天气。”路大章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夜空,说道。 “唔。”老黄也看了一眼暴雨如注的夜色,点点头。 狂风,暴雨,坏掉的窗户,给了‘鱼肠’以及‘飞鱼’最好的行动环境。 …… 老黄从窗口探出头,整个人随后如同灵巧的老猫一般落地。 正如所预料的那般,因为暴雨会漏雨的原因,亭子间的两个特务都将床铺搬得远离窗户,再加上风大雨大,两人丝毫没有觉察到老黄的进入。 路大章骑在窗沿,他并没有跳下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毛瑟手枪,犹如暗夜中的猫头鹰,安静的在那里注视着这一切。 在路大章的眼中,老黄稳如一条老狗,无声无息的在黑暗中低腰走,完美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物,直扑向目标。 老黄一把捂住了一名特务的嘴巴,随即直接将匕首刺入对方的喉咙。 噗噗! 捂住嘴巴便不能出声。 直刺喉咙是第二步,然后横向一拉,直接切开了喉管,涌出的鲜血堵塞了气管,老黄此时再松手,对方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血腥味引起了另外一名特务的警觉。 几乎是对方睁开眼的瞬间,老黄一个前纵扑上去,一把便压住了对方。 噗噗噗。 匕首对着对方胸部一顿勐刺。 “啊!” 这名特务临死前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路大章脸色微变,枪口直接对准了里屋的门。 ……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