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的工作人员向内通报后,‘宫崎健太郎’被允许进门。 一进门,程千帆便敏锐的觉察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三本次郎面色阴沉,表情貌若要噬人。 荒木播磨也隐蔽的向自己的好友递了个眼色。 “陈专被杀之时,你就在陈专公馆?”三本次郎看向宫崎健太郎,冷不丁问道。 “报告课长,是的。”程千帆说道,“属下当时正好去陈专家中‘拜年’。” “看清楚凶徒的样子没有?”三本次郎又问。 “属下当时正忙着别的事情,没有……”程千帆便露出有些许不自然的表情。 “是正在追逐女人吧。”三本次郎冷哼一声,然后啪的一声将一摞文件砸在了桌子上,“宪兵队那边已经将报告送来了。” 说着,三本次郎恶狠狠的瞪了宫崎健太郎一眼,“我是该为我方人员在现场处乱不惊,毫发无损感到高兴呢,还是该为愚蠢的手下感到耻辱呢?” “报告课长。”程千帆啪的一下立正,露出惭愧表情说道,“事发仓促,属下没有能够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给您丢脸了。” 他本来是打算说‘令您失望了’的,话到了嘴边成了‘给您丢脸了’。 三本次郎皱眉,盯着宫崎健太郎瞪了几眼,最终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及时的安抚了现场的人群。”程千帆继续说道,“让现场众人在最快的时间内就凶徒的相关情况进行讨论,争取能够集合众人的口供,勾勒出最接近凶徒的画像和信息。” “宫崎君,你的想法是好的,并且果断采取了行动。”荒木播磨轻轻摇头,说道,“不过,现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非但没有能够绘出较为准确的凶徒画像,反而令画师很困扰。” 程千帆闻言,先是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是恍然,最后是懊恼不已。 “是我考虑不周了。”程千帆沮丧的摇头,说道,“不过,关于这伙匪徒的身份,属下还是有些猜测的。” 他看向三本次郎,正色说道,“课长,属下怀疑凶徒来自重庆,并且极可能是重庆军统所为。” “课长和我也是倾向于认同这个可能性。”荒木播磨说道。 程千帆看了一眼‘好友’,这两年的时间,荒木的进步不小,若是换做是以前的荒木,他会说‘我和课长’,而不是‘课长和我’。 “‘中国青年铁血军’。”三本次郎念了一遍留在现场的传单的落款名字,看向荒木播磨,“在军统上海站内部有这么一个团体吗?” “此前并未听说过。”荒木播磨摇摇头,“不过,属下仔细研究过,怀疑这个所谓的‘中国青年铁血军’就是当年那支仇日的上海学生义勇军。” “复旦公学的那些反日分子?”程千帆闻言,皱眉问道。 …… 第一次淞沪抗战爆发后,上海学生掀起参加义勇军的热潮,二三天就有几千人报名。 其中尤以复旦大学学生义勇军最活跃。 事实上,早在民国二十年十月的时候,复旦大学便成立青年义勇军。 一二八事变前夕,该校寒假期间留校的几十名义勇军,组成了寒假特别军事训练班。经过多次与第十九路军总部联系,得到蔡军长的同意,加入第十九路军随营受训。 民国二十一年的元月,复旦大学随营学生义勇军冒着大雪,奔赴大场宝华寺第78师第156旅部,当天下午即开始军事训练。 一二八闸北保卫战开始后,复旦大学义勇军立即组织服务队投入战地勤务工作。 战地服务队分为组织,宣传,慰劳,交通,情报等5个组。 他们首先开展抗日宣传工作,在闸北一带向市民散发战地简报,召开战区市民大会,动员民众支援国军抗战。 并在苏州河以北对着租界刷出大幅英文标识: “为和平而战斗!”、“为正义而战斗!”、“拥护国军对日作战!”等等。 学生义勇军还勇敢地担负起十九陆军翁旅指挥部的保卫工作。 不顾敌机的侦察轰炸,开赴前线侦察敌情,并运送慰劳补给前线将士。 复旦大学义勇军冒着敌机轰炸和扫射,开赴京沪铁路沿线,进行抗日宣传活动。 他们组成武装宣传队,从真如出发,沿着京沪线西进,在昆山,苏州,无锡,常州,丹阳,镇江,扬州一带开展抗日宣传。 三月初国军从淞沪前线转移至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十九路军随营义勇军已由复旦大学随营学生一个班,发展到一千多人,除复旦以外,上海不少大专院校都有义勇军参加战斗。 曾有复旦公学和持志大学的一支小股青年义勇军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