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副总巡长办公室,“小程总,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悠长的懒腰。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这是上午的时候师傅马一守来串门,随手送给他的小玩意。 在走廊里,程千帆看到苏哲急匆匆的走过没有与他打招呼,他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 “毛毛躁躁。”程千帆骂了句。 来到一楼院子里,程千帆同正好从院子里经过的赵枢理碰面,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两句。 看着赵枢理离开的背影,“小程总,的脸色阴沉不定,似乎在琢磨什么心事。 这是一个多云的天气。阳光不烈。 甚至是有些绵软无力。 程千帆来到医疗室找老黄闲聊。 “老黄,再给我开点牙疼的药。“程千帆说道。 “不可吃酒。“老黄熟门熟路的配了药,说道。 “你个老酒鬼,却说我不能吃酒。“程千帆笑骂道。 老黄将药丸用白纸包裹好,放在桌子上,同时放在桌子上的还有一张纸条。 程千帆低垂下眼帘,迅速地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 纸条上写的是,我党地下党汤浩被宪兵司令部逮捕,组织上希望法租界特别党支部能够设法打探汤浩同志的现状。 上面还写了汤浩的隐蔽身份,以及为何被捕。 程千帆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赵义在《东亚日报》的顶头上司汤浩竟然是我党地下党员。 他曾经听说豪仔提起过这个汤浩,据豪仔转述赵义的话,赵义内心中对于极度谄媚日本人的汤浩极为厌恶,曾经建议特情组对汤浩采取行动,被豪仔拒绝了一 汤浩非常赏识赵义,故而此人动不得。 却是没想到这个汤浩竟然是自己的同志。 程千帆点了点头。 老黄则将纸条收回,慢条斯理的卷烟草,最后外面又卷了一层报纸纸条,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美滋滋的抽起来。 “我会想办法打探消息的。”程千帆说道。 宪兵司令部。 刑讯室隔壁的一间办公室里。 佐上梅津住在慢条斯理的喝茶。 他不说话,站在他面前的汤浩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空气显得有些沉闷。 偶尔会有东洋大狼狗凶狠的叫声,然后是凄厉的惨叫。 对于冥顽不灵、同时又查实没有什么继续审讯价值的仇日分子,宪兵队会不定时的予以毁灭。 其中最令人发指的便是被日本人的狼狗活活咬死,成为这些畜生的口粮。 听着那丝丝缕缕地惨叫声透过门缝钻进办公室内,汤浩心中的恨意难以用言语形容,心中的悲伤不可遏制,却又不得不竭力压制这种情绪。 他看起来似乎是更怕了,他的腿在哆嗦。 “汤副总编。”佐上梅津住将汤浩的口供供纸扔在地上,“如果我将这份口供交给清水义沢先生,你觉得清水义沢会如何处理你?” “太君,太君,万万不可。”汤浩捡起自己的口供,只是看了一眼,“还望太君向清水先生美言两句,我这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 胆怯而愚蠢的家伙。 佐上梅津住给汤浩下了这样的定义。 如果是聪明人,此时不会如此辩解,更不会奢求他在清水义沢面前代为美言。 真正的聪明人会痛哭流涕,恳求佐上梅津住给指点迷津,给条活路。 自以为聪明的套货,也许会觉得自己有能耐取信于清水义沢,对于这份口供并不担心。 汤浩这般言语做派,则是愚蠢,更加确切的说是又蠢又老实又可笑。 “胡言乱语?“佐上梅津住看了汤浩一眼,“汤先生的意思是在欺骗我们,欺瞒宪兵司令部?!“ “啊,没有,没有,不敢,万万不敢。“汤浩先生一愣,然后更加怕了,他连连摆手,“太君,太君,我那上面说的都是实话,万不敢欺骗太君。“ 说着,汤浩直接跪下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太君明鉴啊,汤某对大日本帝国一直忠心耿耿……太君,您慈悲,太君,您看在汤某对大日本国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看着如乞尾之狗一般哭泣下跪求饶的汤浩,佐上梅津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汤先生,蝗军是爱好和平,珍惜生命的,倒也并非没有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