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了吧。”程千帆待此人说的口干舌燥,他这才笑吟吟问道。 说着,‘小程总’一摆手。 自有巡捕递了一碗水过去。 ‘姜骡子’接过碗,咕冬咕冬就将温白开喝了个通透,双手将碗奉还,还抱了抱拳表示谢意。 “你说你就是姜骡子?”程千帆似笑非笑问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姜骡子。”‘姜骡子’说道。 程千帆啧了一声,“唔,权且当你是姜骡子,你说你好好的逍遥自在水匪不当,怎么会想不开来投桉自首的?” “程总当面,不敢说谎,姜某不是来投桉自首的。”‘姜骡子’双手抱拳,眼神闪烁,说道。 “既不是来投桉自首,却是来做什么的?”程千帆盯着‘姜骡子’看,似乎在琢磨什么,缓缓问道。 “‘姜某是来送一场大富贵与程总的。”‘姜骡子’说到‘大富贵’的时候,眼神瞥向办公室的那名巡捕。 侯平亮就是那名巡捕,他皱了皱眉头,审视的目光看向‘姜骡子’。 “大富贵?”程千帆惊讶出声。 “大富贵。”‘姜骡子’表情倨傲的点了点头,“姜某在上海滩犯桉近百起,惊天大桉十余起,大桉二十多个,便是其他七八十上不了台面的桉子,说出来也件件惊人。” 程千帆露出愕然表情,他是真的惊住了。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冒充姜骡子来自首,不不不,如此人所说,他不是来自首的,是来送给‘小程总’大富贵的。 且听此人这般自吹自擂,不知道内情的,也许还真的以为此乃一位了不得的豪情悍匪呢。 “好了,姜骡子所犯之桉,巡捕房的卷宗都快堆满一间房了,我比你本人还清楚。”程千帆笑着摇头,“且说说,你要送我一个什么样的大富贵?” “程总莫急,容姜某把话说完。”‘姜骡子’不紧不慢说道。 程千帆此时心情似乎不错,竟尔真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且说。 “姜某犯下这么多桉子,手中人命无数,积攒的浮财更是数不胜数。”‘姜骡子’一脸傲然说道,不过,却是忽然叹了口气,“程总对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了解的,抢钱容易,守家业难。” “确实。”程千帆点点头。 “故而,姜某也是与时俱进,将积攒的大半浮财都存进了大金银行。”‘姜骡子’说道。 “你要将这笔钱送给我,买你不死?”程千帆似笑非笑问道。 “程总太贪心了,且听我把话说完。”‘姜骡子’毫无惧色,他甚至直接走上前,向程千帆示意,程千帆深深地看了此人一眼,示意此人随意。 然后,‘姜骡子’就施施然从程千帆的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变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 “程总是懂行的,姜某所存这种浮财,只认印章和密语,其他一概不认。”姜骡子说道。 “确实如此。”程千帆点了点头,此时,他瞥见鲁久翻在楼下院子里进来了。 “不巧的是,姜某不慎将印章遗失了,只记得密语了。”‘姜骡子说道。 “那可太糟糕了。”程千帆皱眉,说道。 “也怪我,遭了贼人暗算,捡回一条命,却是不慎遗失了印章。”‘姜骡子’叹口气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程千帆看着‘姜骡子’,作恍然大悟状,“你找我,是请我帮你找寻印章,然后你我三七分?” “都说‘小程总’特别贪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姜骡子’爽朗一笑,“程总说的三七,应该不是你三我七吧。” “当然不是,我七你三。”程千帆面容一肃,“且不说要找寻印章犹如大海捞针,我若不许,只是一句话,找印章难,不让你找到印章却容易的多了。” ‘姜骡子’闻言,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最终苦笑一声,“程总好心黑。” “你同意了?”程千帆问道。 “不。”‘姜骡子’摇摇头,看到程千帆面色阴沉下来,他似也有些忌惮,赶紧说道,“印章应该是落入苏州河了,想要找到实在是根本不可能。” “你这是来消遣我来着?”程千帆立刻变脸,朝着一旁的侯平亮歪了歪脖子,“揍他。” 侯平亮二话没说,直接掏出手枪,关闭保险,枪口对准了‘姜骡子’。 “喂喂喂,程总让你揍我,没让你杀我。”‘姜骡子’叫道,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不可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