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电话两边的二人都是瞬间变脸。
“混账东西!不知好歹!”夏问樵气的拍了桌子。
程千帆也是冷笑不已。
最近,夏问樵看到他的黑市生意越做越大,眼馋了,终于忍不住了,不再满足于抽红,想要插足。
霍小禾的生死,夏问樵压根不会在意,程千帆本可以更加委婉的处理这件事,譬如说是亲自登门解释。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霍小禾的尸体,就是他对夏问樵蠢蠢欲动之野心的回应。
他杀霍小禾是师出有名,也不会太折了夏问樵的面子,反击力道刚好。
这是一个警告。
……
曹宇心情激动。
但是,他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激动情绪。
在周虹苏离开之后,他留在家中,哪儿也没有去。
洗漱后,熄了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住宅外的隐蔽处,周虹苏带着一名同志躲在那里。
他本来是打算守候在这里监视的,但是,想到彭与鸥的严令,要求他传达工作任务后必须立刻离开,他只能悻悻地带人离开。
曹宇并不知道周虹苏已经离开了。
但是,他依然无比谨慎。
三个多小时后,已经是晚上二十二点了,曹宇偷偷开了门。
他推着一辆洋车子出来。
洋车子的后座上放着一根木棒。
木棒上楔了一枚长钉。
他先是骑了车子来到一个巷子。
曹宇唤了声‘阿黄’。
一只黄狗就跑来了。
这是一只流浪狗,曹宇经常给这条狗喂食。
曹宇丢了一个馒头在地上。
阿黄立刻摇着尾巴过来,吃的欢腾。
就在此时,曹宇抡起木棒,用带着长钉的那一侧,猛然朝着狗脑袋抡下去。
狗子嗷呜一声。
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了动静。
这只流浪狗就是他为自己深夜紧急行动之时所准备的‘道具’。
曹宇将木棒扔在了乱草堆中,抱起狗子尸体放在自行车后排座位上。
一身黑衣的曹宇骑着车,载着狗子尸体,行走在夜色中。
……
麦琪路。
道格私立诊所。
寂静的深夜,响起一阵敲门声。
“汪医生,汪医生,救救我家的阿黄。”一个急切而且悲伤的声音响起。
诊所的灯亮了。
“谁?”
“汪医生,是我,曹五,我家阿黄不行了。”
门开了。
曹宇扛着死狗进门。
一名手下接过死狗。
一名手下将洋车子推进来,关门。
汪康年口中说着,‘怎么伤的如此重,还好送来的及时。’
他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守在门后。
汪康年带着曹宇上了二楼的手术室。
“出什么事情了?”汪康年表情严肃问。
按照规定,只有十万火急之事,曹宇才能来此寻找他。
“我的上级周瑞今天同我进行了秘密会谈。”曹宇说。
周瑞便是周虹苏的化名。
“说了什么?”汪康年来了精神,立刻问。
“周瑞说,组织上会切断与我的一切联系,因为,组织上要安排我去执行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曹宇语气上扬,表情略得意说。
潜伏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甚至平日里连多吃一块肉都要小心翼翼,他早就受够了。
此番被安排重要任务,干完这一票,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党务调查处,吃香的喝辣的的,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
“什么任务?”汪康年自然也看出了曹宇的得意之情,也知道他在故意卖关子。
不过,汪康年没有训斥,他现在的心情也是激动的,从曹宇的反应中,他得到了信号:
曹宇被安排了极为重要的工作任务。
“组织上安排我想办法和一名在押的红党重要人员取得联系,并且想办法营救。”曹宇说。
“在押的重要红党?”汪康年先是惊讶,然后露出沉思之色,他第一反应是龙华监狱的‘囚犯’中有党务调查处没有掌握身份之重要红党。
不应该啊。
这些红党都是过了几遍刑的,不太可能有漏网之鱼。
“不是我们的监狱。”曹宇说,“是法租界中央区,薛华立路的靶子场监狱。”
“法租界的监狱?”汪康年恍然,如若是法租界的监狱,倒是有可能,那里是法国人的地盘,他们的力量很难深入。
……
“此人是谁?”汪康年问。
“这个人你认识。”曹宇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第三巡的警官,就是你们之前抓捕失败,被巡捕房将人截走的那个刘波。”
竟然是刘波?
汪康年惊讶不已。
刘波的红党身份基本上确凿无疑的。
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不过,有一点令汪康年觉得很奇怪,在刘波被捕后,红党方面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