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没了。”
程千帆惊呆了。
听了彭与鸥的话,他的脑海中立刻蹦出来一个人的名字。
路大章!
法租界霞飞区霞飞路巡长路大章!
路大章竟然是‘飞鱼’!
路大章是我们的同志!
“路大章就是‘飞鱼’同志?”程千帆惊呼出声。
“是的,‘飞鱼’便是路大章同志的代号。”彭与鸥说道,“有一个情况,你可能并不知晓。”
“‘飞鱼’是‘鱼肠’同志曾经用的代号,后来老黄使用了‘鱼肠’这个代号,‘飞鱼’的代号没有封存,而是由路大章同志继续使用。”
程千帆这才了解了‘鱼肠’和‘飞鱼’这两个代号之间的关系。
这种情况是相对比较罕见的,一般而言,一个代号匹配一个同志,该名同志牺牲或者调离,新同志即便是接替他的工作,也不会继续使用原先的代号。
当然,最让程千帆震惊的是路大章竟然是‘飞鱼’。
自己、老黄、路大章,组织上在法租界巡捕房竟然安排了三名潜伏特工。
自己和老黄在法租界中央区。
路大章在法租界霞飞区。
两个巡长,一个医疗官,要么是‘位高权重’,要么是极为关键的位置。
这还没有算即将被程千帆‘赶出’巡捕房的秦迪。
而无论是‘火苗’,还是‘鱼肠’,亦或是‘飞鱼’,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中央特科成员!
程千帆甚至有一种,法租界已经成为特科在上海的重要据点的感觉。
很显然,‘竹林’同志非常重视在法租界的布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竹林’同志的身影,身材瘦削、伤痕累累的‘竹林’同志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在说话:
‘火苗’同志,革命成功了吗?
程千帆同彭与鸥约定,由彭与鸥负责通知‘鱼肠’和‘飞鱼’同志,三人将于两日后秘密会面,召开第一次‘法租界特别党小组’会议。
……
“彭书记,我有一个提议。”程千帆郑重其事说道。
“什么提议,你说说看。”彭与鸥问道。
“刘波在三天后便会被引渡给国府方面。”程千帆说道,“党务调查处那边坚信刘波便是‘鱼肠’,三本这边也是刻意要将刘波锁死在红党‘鱼肠’这个身份上。”
停顿了一下,程千帆说道,“为了坐实‘刘波’便是‘鱼肠’,同时也是对真正的‘鱼肠’老黄同志的保护,我建议给老黄重新安排一个代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彭与鸥说道,“现在只有一个‘鱼肠’,那便是刘波。”
“没错。”程千帆说道。
“我没有意见。”彭与鸥思忖片刻,点点头,“关于老黄同志的新代号,你们自行讨论决定,报请组织上批准。”
“可以。”程千帆点点头。
“‘农夫’同志离开沪上之前,曾经同我特别讨论过刘波的事情。”彭与鸥说道,“三天后,刘波就要被引渡给国府,一定要尽可能的搞清楚党务调查处那边对‘鱼肠’的态度,若是有危险,要最大可能确保刘波的生命安全。”
“我已经有预案了。”程千帆说道。
彭与鸥点点头,‘火苗’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考虑非常周到、缜密。
“外面的门锁是谁撬开的?”离开之前,程千帆问彭与鸥。
“怎么了?”彭与鸥没有回的啊,而是问道。
“手艺不精。”程千帆摇摇头,内行人一眼便能看出来那把锁被撬过了。
彭与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门锁是他撬开的,随后他打开门进来,邵妈在外面重新锁上离开。
他还特意问了邵妈,锁没坏吧,邵妈检查一番也没有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程千帆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暗暗记在心中,以后尽量避免这种街头方式,是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老彭没有这种溜门撬锁的本事,反而会弄巧成拙。
这把锁肯定是坏了,这户人家必然知晓门锁被撬开,家里招了贼。
程千帆先从二楼窗户翻出去,来到了前门,‘开锁’开门,放了彭与鸥出去。
等彭与鸥离开后,他从外面将门锁再次‘锁上’。
随后,再度从二楼窗户进入。
将这户人家翻得到处乱糟糟的,只找到了十几块现大洋。
这也很正常,上海滩闯空门的蟊贼多如牛毛,很多市民但凡需要暂时离家,空关的房子里决然不会存放多少钱财的。
将十几块现大洋揣进兜里,程千帆从二楼翻出,灵巧如同猫儿一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
这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
第二次淞沪抗战爆发的第十一天。
李浩驾车送程千帆上班。
程千帆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假寐。
突然一个急刹车。
程千帆猛然睁开眼,右手下意识的摸向枪套。
“咛个小赤佬。”李浩从车窗探出头,骂道。
这是一个报童突然从马路边冲出来,要不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