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直觉告诉我,这个安静的戴眼镜年轻人很危险。”程千帆表情严肃,“这应该是一个善于动脑子的特工,你我都知道,干我们这一样,有脑子的比只有蛮力的要危险得多。”
路大章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了这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他看向自己的年轻战友,心中敬佩不已。
“厉害。”路大章竖起大拇指,微笑说,“文武双全小程巡长。”
……
“经过今日之事,我已经算是和汪康年结下大仇,所以,短期内汪康年即便是查到我身上,我也无惧,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反击。”程千帆沉吟说道。
“汪康年还在党务调查处的时候,就曾经多次暗中调查过我。”程千帆眼眸闪烁杀气,“不过,我早有准备,没有露出破绽,反而向戴春风汇报过这件事,告了党务调查处一状。”
“同时,这也可以在戴春风那里预先打个埋伏,他此后不会轻易相信党务调查处对我的怀疑和调查。”
“不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程千帆皱眉说道。
“这个人太阴险狡猾了,就像是一只毒蛇,一直咬着不放。”路大章表示同意,“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汪康年这个汉奸,以今日之见,汪康年是铁了心为日本人做事情了。”
“动手是肯定要动手的。”程千帆嘴角上扬,“特务处刚刚除掉邹凤奇,又袭击了日本人的军马场,现在风声有些紧,等风声过去再说。”
路大章闻言,忍俊不禁。
……
“笑什么?”程千帆瞪眼,“国红合作,红党‘火苗’提供情报,特务处‘肖先生’负责安排动手,堪称完美合作典范。”
路大章憋不住,哈哈笑起来。
“老路,经此之事,你我应该进入到汪康年的视线,所以短期内我们都要杜绝和组织上接头。”程千帆吩咐说道,“我会安排老黄去见‘大表哥’。”
“明白。”
两人又就‘蠡老三’求购军火,以及有意投靠日本人之事进行了沟通,对好了‘口供’,随后路大章开车将程千帆送回了法租界中央区。
……
虹口区。
上海特高课总部。
荒木播磨急匆匆走近三本次郎的办公室。
“课长,汪康年受伤了,他的一个手下也被打死了。”荒木播磨汇报说道。
“可是发现了‘陈州’的踪迹?”荒木播磨大喜,从座位上起身问道。
汪康年一直坚信行刺邹凤奇的是红党陈州,并且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调查,现在骤然听闻汪康年‘遇袭’,三本次郎大喜,他第一反应便是汪康年的追查有收获了。
“不是。”荒木播磨面色古怪,“击伤汪康年,击毙他一个手下的人,正是宫崎君。”
“宫崎健太郎?”饶是阴险狡诈的三本次郎也是惊愕不已。
“确实是宫崎君。”荒木播磨点头说道。
“汪康年怎么会去招惹宫崎?”三本次郎皱着眉头,沉声问。
“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荒木播磨摇摇头。
“汪康年在哪家医院?”三本次郎冷冷问道。
“平凉路的帝国陆军兵站医院。”荒木播磨说道。
三本次郎露出惊讶之情,平凉路的兵站医院可以说是上海日军目前最好的医院之一。
……
六年前,帝国的白川义则将军遭受朝鲜‘凶徒’投掷炸弹重伤,随后便是被被送进平凉路的日本兵站医院。
但是,在这一家日军在上海最大、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也并没能挽救白川义则将军的生命。
以汪康年的身份,怎会有资格进入平凉兵站医院治疗的?
“据说一开始是送往兵站医院附近的泛亚医院,偶遇了西田正雄阁下,西田阁下派人上前询问,听闻汪康年是为了帝国而负伤,便安排汪康年进入兵站医院治疗。”荒木播磨注意到三本次郎的表情,立刻解释说道。
“西田阁下说了什么?”三本次郎立刻问。
“西田阁下说,帝国不会让真诚的朋友流血又流泪。”荒木播磨说道。
“备车,去兵站医院。”三本次郎沉吟片刻,说道。
行车途中,坐在副驾驶的荒木播磨突然扭头问,“课长,西田阁下会不会因为此事训责宫崎君?”
“荒木。”三本次郎缓缓说道。
“哈依。”
“西田阁下对支那人确实是素来友好。”三本次郎嘴角浮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但是,西田阁下还有一句话,一百个一千个支那人的命,都不如一位大和子民的生命宝贵。”
“哈依,荒木明白了。”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李浩开着车驶入院子。
停好车。
程千帆下车伸了个懒腰,大声吩咐说道,“酒食拿进去,不过,告诉这帮家伙,悠着点,别喝醉了。”
“明白。”李浩笑着说道。
很快,捕厅里便传来了值班巡捕的欢呼声。
“谢谢巡长!”
“巡长四海!”
程千帆笑着摇摇头,点燃一支烟,冷得跺跺脚,就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