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方才一心只有成事,紧张得很,这时才顾得上不好意思,脸红了红,赧然道:“劳烦您了,是我的不是。也是您的手艺好,今儿偏馋得不行了。”
崔春合愈加高兴,连称不劳烦,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被叫来陪客的杜小妹则娇怯很多,也不同几位小姐搭话,福了一礼,引着几人进了正房,又推葵花盘中的各样果子和茶盏与她们,又倒了香茶来,又调整摆放迎枕靠垫,做事很是细致认真,只不开口。
虽是个由头,但崔春合出品的糯米肉圆子确实是好吃,也造的好汤水,很快就备了一桌子的菜。宝珠和月婵尝了一口肉圆子后,也一个个儿频频下筷,把春合高兴得,脸都红了。
汤足饭饱,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崔春合就催着她们快走了,宝龄本来每回都是独占大嚼,今儿被宝珠和月婵分去不少,临走拉着崔春合的手,依依嘱托道:“春合嫂子,你明儿若得闲,去府里去看我去,好不好?”
崔春合一边儿趁另两位小姐不备,往宝龄和尺素手里各塞了一把自家炒的、剩的不多就没拿出来待客的瓜子,一边儿连声答应道:“一定一定,小姐喜欢,是我的福气,明日再炸些荷花酥,送进府去。”
又嘱咐亲自押车送几位小主子的杜大叔道:“爹路上慢些,稳当些,早去早回。”
杜大叔讷讷应了一声,一甩空鞭子,马车辘辘起行了。
——听着外头原本送他们来的车把式和杜大叔闲话的声音,宝珠慌得六神无主,直问宝龄道:“怎么办,这怎么办?杜叔怎么跟着来了?”
宝龄不比她如临大敌一派慌乱,她本就打着回去以后坦白从宽的主意,如此反而正中下怀,便故意道:“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为今之计,要么一条道走到黑,回去咬牙挨一顿罚,要么···就只能罢了,从此后打消这个念头。”
宝珠愈加惶然,但转瞬间下定了决心,冲二人道:“我是不可能‘罢了’的——我去说,回去以后,我就说你们不知情,是被我借机利用的。”
说这个却没意思,月婵连忙道:“这都是后话了,大表妹,现下你可要想好了。”
宝珠低头沉吟片刻,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向车门边儿挪了两下,扬声冲外头道:“杜叔,我们还要去一趟杨树胡同张家,有一样东西要带过去。”
张家同自己家一样,也是老夫人的配房,故而杜大叔不疑有他,连忙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马车晃了晃,就变了方向了。
宝珠长吁了一口气,回来坐好了。
杨树胡同转眼便道,张家就在头一户住着,马车还要往里走,宝珠连忙道:“哎呀别了,省得一会儿扭身儿都费劲,您两位就在胡同口儿等着吧,三两下的功夫。”
主子发话只有应的,就这么着,几人借着树木或墙体遮掩,压根没进张家的门,而是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胡同深处。
然而······
终于站在那郭平所谓的外室吕娘子的门前,姐妹三人却忽然犯起了难。
——说是要来亲眼看一看,如今也果然顺利来了,可是,她们是要看什么呢?
面面相觑地卖了会儿呆,宝珠咬了咬牙,拍板道:“咱们躲起来,锦禾,你去,叫开门随便问她点儿什么,能问出多少是多少,咱们之后再计较!”
锦禾被点到了名两股战战,可怜巴巴地道:“小姐,奴婢去可以,只是奴婢笨嘴拙舌,人也不机灵,恐误了小姐的事。”
为难之际,月婵眉头紧锁地开了口,“我去吧,我是个生面孔,以后甭管怎么样,不至于影响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