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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无事发生,雨仍未停。
流人们其实心里巴不得这雨再多下两天,等他们好好歇两日,修整一番再上路。
就是像杨继任这种受了重伤的人,最为难受,情况也不太乐观,到后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开始骤冷骤热,而后神志不清。
孟如溪也是急得抓头挠耳的,只能找差役借酒,用物理降温的法子,让他的妻子来回给杨继仁擦拭身子。
夫妻俩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
孟家人索性将他俩接过来,到自家棚里就近照料。夫妻俩自是感动的涕泗横流,不知如何是好。
俩人这一哭,又给孟如溪姐俩哭得鼻子酸酸了,还没感叹完呢,她奶便给她和她姐一人给了一巴掌。
牛氏抱着一堆湿木头,没好气道:“一天天净给我偷懒,柴都烧没了,还愣这干嘛,是准备看天吃饭,喝西北风啊!”
杨继仁的妻子黄蕊连忙擦了擦泪,说道:“婶,别忙活了,我们这还有半袋木炭,您要不拿去用吧。”
孟如溪和孟如芸眼睛一亮。
牛氏要强,从不贪人家碗里的那点饭,她连忙摆手:“不成不成,哪用得上烧木炭啊,你这姑娘,真是心大!寒城可是八月刮风,十月就下雪的地,日后用木炭的地方多了去了,可不能就这样瞎埋汰咯。”
黄蕊一听,更感动了,又开始抹泪。
而孟如溪和孟如芸眼里的光,灭了,抱着湿木头,心里苦哈哈。
不过提到木炭,确实个糟心事,这时代木炭也是个值钱的玩意,农村还好,柴多卖不上价,但到城里就贵了,黑炭千斤,准银三两三钱,是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所以若是到寒城,这过冬取暖还是个要了命的大事,牛氏光想想,都愁得睡不着觉。
与此同时,孟如溪突然摸摸下巴,略思几秒后,又拽拽她姐的袖子,小声道:“姐,或许我能制出木炭,我们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