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淳爱洗完澡回到房间,宋观正在收拾床铺。
床上赫然放着两床被子,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心中那点因同床而升起的扭捏消失殆尽,她若无其事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桌上贴心地准备好了崭新的护肤品,虽不是她惯用的牌子,但也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大品牌。
想来这是宋观妈妈自行准备的,时淳爱感觉心里暖暖的,被重视的感觉还挺好。
她也不再客气,拆开包装使用了起来。
再回头宋观已经上了床,坐在他的那边低头看着手机。
时淳爱也配和地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坐了上去。
进入到被窝中才发觉里面暖暖的,腿也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时淳爱伸手进去一顿摸索,找到了一个热乎乎的暖水袋。
顺手捞到怀里抱着,同在一张床上的两人没什么可聊的,便都没有说话,但心里是无比熨帖。
过了半晌,宋观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口道:“明天我妈她们要去西郊那边的庙里拜拜,你想去吗?”
时淳爱思考的间隙,宋观顺便给她解释了一下他家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庙里拜拜的习惯,而明天正好是十五。
时淳爱向来对这种活动虔诚而敬畏,她信奉自己能有现在舒心的生活全靠老天保佑。
“去!”她答应了下来,正好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过寺庙了。
“那早点休息?”宋观熄灭了他那边的台灯。
时淳爱点点头,在这边没什么可玩的,她也不能看视频打扰宋观的休息,不如早点睡觉为明天的出行储备好精力。
她跟着关了灯躺下,但毕竟距离平时睡觉的点还早,暂时没什么困意。
无聊地盯了会头顶的天花板,只是这单调的黑色怎么看也看不出花来,很快她便失去了兴趣。
转而侧过脑袋观察起了身旁的宋观,他已经闭上了双眼,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雨夜的月光被遮挡在层层乌云后,通过窗户透进来不甚明亮的光,只勉强能看到个他侧颜的轮廓。
时淳爱不厌其烦地任着目光从他的额头滑到他高挺的山根,又顺着鼻梁溜到精致的鼻尖,最后下了个坡停留在绵延的唇峰上。
如此循环往复几个来回,而宋观不知是感应到了还是怎么,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徒留宽厚的肩膀对着时淳爱。
虽说他这可能是睡着了时无意识的举动,但时淳爱还是硬把这算在了他的头上,在心底“哼”了声,认定了他是不想给自己看。
“不看就不看,我还不想看呢。”时淳爱默念着赌气般也侧过了身。
两人背对着背,各自睡在两个被窝里,中间隔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同床异梦,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了。”时淳爱天马行空地感慨着,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直躺着没动的宋观翻了个身,正对着时淳爱,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一向失眠的人难得的睡了过去,而自律早睡的人却在深夜对着满目的黑发起了呆。
时淳爱睡得沉,睡相也不算太好,随意动一下被子便落下去了一截。
宋观伸手给她掩了掩被子,最后手却没能收回来,虚虚停滞在时淳爱的肩上。
窗外的雨也不知晓何时停了。月亮竟翻过层层乌云的阻拦再度跃上天际,飘洒下来的银华穿过窗户落到躺着的两个人身上,也照在宋观骨节分明的手上。
这会儿的月光似乎比往日的都要明亮,而他的心思在这之下暴露无遗。
宋观垂下了手,搭在两人之间空出来的床面上,只是指尖仍倔强地绕起了一缕、时淳爱遗留在被子外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的食指上。
翌日早晨。
时淳爱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醒来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身侧的位置似乎早就空了,被子规规矩矩地叠放在床尾。
时淳爱也学着宋观的样子叠好被子,紧接着收拾好自己后下了楼。
放眼望去楼下只有两个在负责打扫的阿姨。有位慈眉善目的妇人迎了上来,引着时淳爱到餐厅吃早饭。
尽管九点这个时间对于时淳爱来说已经算早起,但显然在宋观家是算晚的,时淳爱不免心虚。
在饭桌前坐下后拿出手机给宋观去了个信息:“你人呢?”
虽然没得到回复,但片刻后宋观就从外面进来了,手上似乎沾着不少水,看起来湿漉漉的。
他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拭干净手,才朝时淳爱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随即停在时淳爱身后,手撑上她坐着的椅子靠背,微微俯下身来问:“找我?怎么了?”
“没事啊……”时淳爱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昵,稍稍直起了身子,方才好像隐约碰到了他的手臂。
但转眼瞧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