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其他什么生物定下约定——下一辈子还要相遇,就成为了灵魂约定。
下一辈子还要做主人与宠物,这是白先生与白兔的约定。
意识到口袋暴露了,白先生羞红了脸,他将兔子轻轻拿出来,还是介绍道:“它的名字叫做‘white’。”
在一个理应没有表情的面团状灵魂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被称为“温柔”情绪的微笑。
郝局长欣慰:“恭喜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爱之物。”
“谢谢,”展示过白兔后,白先生小心翼翼将兔子送回口袋,轻轻拍了两下,确保它安然无恙。
做完这一切后,白先生犹疑片刻,还是问出了他刚开始踏入这个办公室时,最想询问的问题,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些安慰:“郝局长,我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被人视为异类是不是理所应该。我不能忽视他们异样的眼光和攻击的言语是不是太懦弱了。”
“又或者说,我太贪心,明明自己对人类无感,却还是希望其他人类对自己有好脸色。我……”
白先生说不出话了。
郝局长敲了一下他的脑壳,白先生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郝局长手指下战栗。
事实上白先生的灵魂确实因郝局长的敲动而在物理上摇动。
“白先生,不想和他人相处,和容忍他人来攻击你是两回事哦。”
白先生稳住身形,怔怔的望着局长:“郝局长……”
“对于你是否懦弱或者贪心的问题尚且不论。且说,上帝从没有规定懦弱的人不能拥有幸福,也没有规定贪心的人不能获得幸福。”
“所以白先生,不要迟疑,不要有不配得感,放心去过你剩余的几世吧。正如你对于你第一世的评价,问心无愧即可。”
白先生不再说话,只是重重的鞠了一个躬,深深地看了郝局长一眼,扭头走了。
郝局长返回办公室,周笑也跟着进来了,还带上了门。
听到门关闭的声音,郝局长猛回头,视线先是落到周笑身上,由游移到周笑手里拿的笔上面,最终再次落到周笑身上。
她神色防备,眼神的存在感太强,仿佛在诘问:“灵魂都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又像是“拿着笔干什么,难道还想暴起行凶。”的实质性表达。
周笑:“……郝局长,您和白先生的对话记录还没有补完。”
“咳咳,”郝局长干咳几声,不自然地说,“那你快写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随即装模作样地坐回她的“宝座”。
周笑坐回刚刚的位置,用心写着,看到因听不懂而暂时空下的词汇,周笑偷偷撇了撇局长,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郝局长,您在谈话中提及一个词汇——‘上帝’,‘上帝’是什么?”
郝局长最喜欢员工问问题,员工不问,怎么能显出她的博学。
周笑一问,她连带着看周笑都顺眼许多。
她热心回答:“上帝,是我曾经历的某个世界的俚语,上帝创造一切,是人类的主宰。有点类似于咱们神明的角色。但在传说中比咱们更能干。”
“相当于他一个人能干咱们整个神界的工作。”周笑一点即通。
“是这样的。”
得到局长确认之后,周笑继续书写,一边写一边自语感慨:“这位上帝还真是能干呢。怪不得局长那么喜欢引用他的话。”
“啊不,”周笑反应过来,“是引用他未曾说过的话。”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啊,什么?”周笑刚刚重新投入进笔记的撰写,冷不丁听见局长的话,茫然抬头。神色冒冒失失撞入局长的眼睛中。
对方一只手撑着头,似乎比接见灵魂时懒散一点,但眉眼中的认真并没有退散。
好像被局长认真的神色烫伤,周笑因回答不上局长的问题而羞愧:“郝局长,我应该明白什么……”
郝局长的眸子似有星光流转:“我知道你对我能够来到未来转生局当局长有一些疑虑。所以才会做出上次那样偏激的行为。”
没想到局长会将那件事摊到台面上说,周笑眼皮跳动几下,身体不自觉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就在昨天,看见郝局长时,内心还满是怨怼厌恶。
一看见她,内心便会充满压抑不住的攻击欲望。
如果郝局长昨天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是敷衍加上不耐烦。
但今天……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改变,她发现……她好像不想让局长知道自己曾很讨厌对方,不想要聊这个话题,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刚刚应该可以被称之为“静谧”的气氛。
她长久地在窗口工作,应对他人的谈话,一瞬间可以想出几百个巧妙地应对谈话的策略,但望上局长那双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