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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可以为你舍命,可她却不允许你忘了祖宗,忘了你是谁!”
静水的声音越来越大,眸子里的平静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
因为承箴的原因使她从小就没了父母,她不恨;
承箴为了能留在茹苑而放弃了她,她不恨;
可她恨,恨自己满门忠烈去护着的竟是这样一个懦夫,放弃女人可以、放弃江山也可以,可他居然放弃了尊严!
“我才是姓纪的,我才是梁王的子嗣!”承箴一脸的百口莫辨。
“你是?”静水冷笑,从颈间扯出红绳缀着的翠玉,举高了向所有人展示着,“这就是梁王的信物,秋水!不知道这块玉的人尽可以去查它的来历。”
这次,连承箴都惊呆了。他居然忘记了秋水的存在,而那是他父亲的东西,当初是谁戴上谁会有杀身之祸的东西,而现在,却是证明身份的唯一证物。
承箴颤抖着,盯着静水,怒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静水脸上,是宣秋,“你……你这个女人,纪家带你不薄,你就一定要三番五次的破坏承箴的大事吗?承箴,还是算了,我们回金京,以上官先生的实力……”
“啪!”又一记耳光,这次被打的人却是宣秋。
宣秋的脸上立时红了一片,与其说她痛在脸上,不如说她是伤在心里,因为打她的人是承箴。
“你疯了,你这样等于承认她是梁王的女儿!”承箴的眼睛在怒意的刺激下变得血红,扯下脖子上带着的雕刻小葫芦狠狠的砸向宣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着,“你这个蠢女人,我根本不是纪睿的孩子,纪睿的孩子她,是她,纪静水!”
说完,承箴不再理会一脸伤心错愕的宣秋,转而面向所有人,他拼命命令自己要平静下来,要说清真相:“的确,当年纪睿纪参军带着我和静水逃出京城,为了护我平安,他让所有的人以为他生的是儿子,是我。
而静水成了我的替身,替我挨刀、替我带着秋水玉。
因为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谁带着秋水谁就有危险,对,就是这样,你们想一想,纪睿一门忠烈,怎么会让我去冒这个险!我才是梁王的儿子,我才是!”
“有人会相信你吗?”静水步步紧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加诸在了自己和承箴身上,包括东田雅束的。
记者们早就忘记了今天来的目的,为了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纷纷凑到了台前来。而台两侧的保镖被人流挤的颇显狼狈,又怕枪走火伤了人,只能举着枪对着天花板,自己也侧起耳朵听这难得的好戏。
宣秋打响静水的那一巴掌让陆子漓心疼不已,却也明白这是早已料想过的局面,只能强压住冲上台的想法,不动声色的接近着上官易之,趁人流遮挡对着上官易之做了几个手势。
上官易之神色一松,显是看懂了。
而与此同时,发布台旁一侧本来是用于递水茶水的暗间门悄然开启,一个、两个、三个……五个黑衣人悄然从里面钻了出来,以台口幕布为掩护,一一击倒了东田雅束安排的、一直将枪口对准宣秋及台上其他人的琉人杀手。
“静水,你不该出现。”承箴死死的盯着静水,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觉得我抛弃了你对吗?所以你恨我,要报复我。可你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被宣秋赶出茹苑的那晚我比你还痛,我眼睁睁看着你走却没有一点办法,就因为我们是寄人篱下!你以为我没有尊严吗?我那个时候是没有拿尊严说事儿的资格!好,就算当晚我跟你走了,情况会改变吗?一起睡天桥?卖艺?还是讨饭?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我告诉你,我全家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我父亲,梁王,有尊严吧,他怎么死的,被叛军灭了满门!静水,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等过了今天,我就恢复了身份,琉国就会帮我复位!”
“他们不是要帮你复位,是要帮你卖国!”静水厉声打断他,“你还不明白吗?今天不管谁站在这里,谁是梁王的子嗣在琉国眼里根本不重要!”
“是!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可对我重要!我要我的身份,我要领地,我要强大,哪怕只有一个身份!”
“谁对你都不重要,可你伤害的人,却恰恰是我的全部。”冰冰冷冷的枪口忽然抵上承箴的后脑,一身黑衣的倾世终于出现,做着他想了三年的事。
“倾……倾世……”宣秋颤抖着嘴唇,怔怔的看着她的亲生儿子。
“现在你知道了,你一直护着的人究竟是谁。”倾世并不看宣秋,只是一字一句说着,对他的母亲。
说完,枪口朝上,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巨响。
所有看热闹的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不是一场戏、而是一场杀戮。
所有的人都惊呼着朝门口涌去,人挤人、人挨人,就好像谁晚了一秒钟就会立即死在当场。
顾百城大声喊着“警卫、警卫”,可他的警卫被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