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褚医生很好,他的真心值得被温柔对待。
让他误会她心有所属,比让他误会某些俗气的东西,要更容易接受些。
直到车子驶出医院,沉默的车厢里才响起贺时桉闲闲的一句话,“时医生是不开心吗?”
“……”
时音音下意识地往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神情再正常不过了,然后继续装哑。
“是因为我吗?”
“……”
时音音终究是没忍住,“贺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挺适合你的。”
“什么词?”
“自作多情。”
“……”
前面刚好红灯,贺时桉慢踩刹车,像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还挺认真地点了下头,“谢谢时医生,我很喜欢这个成语。”
“我终于知道该怎么概括我对时医的喜欢了。”
“……”
第二次,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借由她的话顺杆爬了。
时音音双唇轻启了好一会,愣是找不到一个词来回敬他,最后不尴不尬地来了句,“不客气。”
这时,车载电话响了起来,时音音瞥了眼,是老师的来电。
贺时桉在方向盘上按下接听键,“您好,白老。”
“时桉啊,你接上音音了没?”
贺时桉看了她一眼,“接上了,我们刚离开医院不久。”
白老笑了声,“那你们直接来我家吧。”
“我想了下,十里槭离我这太远了,你们今晚就住我这吧,省得来回折腾了。”
贺时桉看着前方,很轻地点了下头,说:“好。”
“那行。”隔着中控屏,时音音都能感觉到老师的开心,“你开车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吃晚饭,啊?”
“好。”
然后,老师就把电话挂了。
没错,他真的挂了。
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见。
时音音忍了会没忍住,气笑了,“贺先生,我什么时候答应去老师家住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贺时桉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嗓音淡淡的,“明天就要出海了,你现在反悔是不是晚了些?”
“……”
直到这时,时音音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几天,他对她不招不惹,还事事依着他,是在这等着她呢。
温楠说得没错,这几天,明里是她在遛狗,暗里却是贺时桉在溜她,而她还喜滋滋地觉得自己折腾了人家一番,挺解气的。
想到这,时音音突然有些气馁,嗓音恹恹的,“我要回家收拾行李。”
是她智不如人,她认输。
“先陪白老吃晚饭。”贺时桉看了她一眼,嗓音莫名地就温柔了些,“晚点送你回去收拾。”
说实话,时音音在听到他说的话时,还挺感动的。
老师性子高傲,除了她,身边几乎没什么亲近的人。
贺时桉能这么快就得到老师的信任,真的挺稀奇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能讨老师的欢喜,而他对老师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一刻,时音音突然很感激他的出现,是他让老师在生命最后的日子,还能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
许是被她打量得久了,又不见她说话,贺时桉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没事。”时音音低头玩手机,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照顾老师,陪他开心,陪他笑。
……
晚饭一吃完,老师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贺时桉往正厅走,“时桉啊,走,陪我下棋去,顺便也看看我的棋艺进步了没有。”
“老师。”时音音起身喊住了他。
白老回头,“怎么了?”
“您车借我用用。”时音音朝他走近,“我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像是她说了件什么奇怪的事一般,白老开口就是,“收什么行李?”
“明天要出海,我不得回家收拾下衣服啊。”
“你上回来,不是在房里放了好几套衣服么。”白老说:“就只在海上住一晚,你折腾这个做什么。”
“……”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直男思维永远都是通病。
楼上是有她的衣服是不假,可她又没放贴身衣物在这里,她总不能不穿吧。
可回去拿贴身衣物这种事,她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也说不口啊。
“楼上的衣服都是去年的了。”时音音企图找借口,“那您去海上钓鱼,我总不能去海上丢人吧。”
“怎么就丢人了。”白老瞪了她一眼,“我看那柜子里的衣服,有些连吊牌都没拆,你现在说丢人,那你去年买它们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会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