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红绳,恐怕不仅仅是
缠绕在两个人小拇指上的红线,
而是彼此体内循环流动的血液。」
——《星期四,喝可可》青山美智子
李诗筝就那样离开。
张闻亭没有能力去追逐,也完全没有力气了。不同于上一次的天涯海角,这一次李诗筝就在他的视线中离开,并且是叹息着和他说“再见”。
那是什么感觉?
你不可以想象那一种感觉。
回味,不可以。
张闻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诗筝既然是自己离开而不是受别人胁迫的,那么等她想明白了就一定会回来的。她手上还有蓝河之泪,没有人可以伤到她,没错。
所以张闻亭,不可以再想下去了,你所担心的不过是李诗筝的平安,其他都是次要的。就算她和别的男人有不宣于口的秘密,就算她有不能说的理由,就算她现在正站在别的男人的身边,那样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就算她已经对他没兴趣了,已经觉得他不有趣了,已经将目光投向另一个更有趣的男人。就算她说他“笑得真假。”
就算她对他冷漠。
也不可以,不可以再想。
张闻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因为每当再想一次,想要立刻去阻止她离去的念头就如同浪潮一阵压过一阵,而身体里血契所留下的痛楚也会呈指数倍增长。
他站在岸边,手掌按压自己的心脏。
直到挪亚和汤匀的小船停稳在岸边。德国小子利索地从船上跳下,看到伫立在芦苇丛里的那道黑色身影,“嘿,张闻亭,你们这次到的好快啊!”
他顿了顿,又问:“李诗筝呢?”
汤匀就不一样,特权为洞悉的她在一瞬间就探明了情况,随后拉住挪亚的衣角,示意他最好先不要说话,免得又和上次一样。
挪亚吃一堑长一智,乖乖闭上嘴陪着张闻亭先生沉默。蓝河地表最强战力的沉默很有压迫感,挪亚不敢吱声耳,只悄悄看他。
但是张闻亭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这是生气了还是没有?这是要放大招还是前摇?李诗筝这是又出什么意外了?
种种问题在他的欲言又止之间,却也通过疑惑的眼神传递给张闻亭。对方感受到了,转过头对挪亚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又想到李诗筝临走前的那一句“你笑得真假”,立刻沉下了脸色。
“又是沙尔玛?”挪亚颤颤巍巍地问。
“又是沙尔玛。”汤匀凝重地点头。
张闻亭轻轻擦着伞上的灰尘,也点头。
“不共戴天。”他很认真地说。
“如此大仇?”挪亚的哆哆嗦嗦地将伞尖握住,大有“大侠别冲动啊千万别冲动”的求饶之意。
“正常。”汤匀努努嘴。
“夺妻之仇,自然不共戴天咯!”
.
这次见面,李诗筝发现沙尔玛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还是那美貌到不可一世的人,但是他眼里却柔和地像春雾、像绵绵雨。
琥珀色的春天是金灿灿的太阳,有花香地照耀大地。他那样温柔专注地望着她。
“你上次的话我一直都记着。”他说,“即便是如此,我也想试着去爱一个人。”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多一点了解你的机会,我想知道那种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问过很多人,也想过很多事情。但是我在感情方面也许太过迟钝,还需要你的更多教导……”
自大的沙尔玛已经很让人无法拒绝了。可是此刻的沙尔玛温柔地如同一只小狗,李诗筝发现这家伙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不光想法不一样了,对付她的手段也不一样了。
他学会请求了。
即便很惊讶,但是她依然要拒绝:“谢谢你,沙尔玛。但是我愿意和你走,完全是因为那个赌注。我李诗筝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不想给别人留下不信守诺言的坏印象。但是对你,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抱歉。”
“没关系。”沙尔玛摇了摇头,“就算你对我没兴趣……”
李诗筝以为他会说“本大爷也有很多时间让你无可救药地爱上我,毕竟我是那么完美”这种话,他确实这样说过很多次。并且他就是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不出片刻就会展露本性。
可他却说:“在你从蓝河返生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会一直做个尽职尽责的返生官保护你。我不强行让你留下来,作为陪审团的首领,理应以身作则不干预灵魂的行为。”
“其实说实话,将你从他身边带走,并给你蓝河之泪,这已经是非常破格的行为。放心吧,接下来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需求就可以了。”
李诗筝因他莫名转变的温柔哑口无言。她诧异——语言居然拥有这么大的力量。能让花花公子哥在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