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周京惟有意逗她:“小月亮说的永远,是什么样的永远?”
而程微月的表情更加认真和诚恳,她说:“永远的意思就是,周京惟,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
泾城的大雪下在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带来刺骨的冷清和寒凉。
可是周京惟却觉得很暖,他此生没有这么被温暖过。
家吗?
这一贯是他人生中的顶级奢侈品。
北城,竹燕院。
秦时遇带着自己的宝贝媳妇辛甜去南方过了冗长的冬,昨天才刚刚回来,便收到了秦贺和孟听絮回来跨年的消息。
四人几乎是前后脚回到了北城,不过秦贺是从和北城冷的不相上下的泾城回来的。
孟听絮坐在沙发上,任由辛甜兴高采烈的将一条条手链往她手上戴。
“我买的时候就觉得,絮絮皮肤白,戴蓝色的贝壳最好看。”
辛甜笑起来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可爱温婉,孟听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辛甜就好像吃了防腐剂一样,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变化。
亦或者说,不是什么防腐剂,只是被爱所滋养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天真烂漫。
秦时遇和秦贺在一旁闲谈,时不时能听见辛甜笑意嫣然的声音。
“妈妈很喜欢南方?”秦贺循声看过去,辛甜已经在展示自己新买的小帽子了,很是热情的模样。
辛甜对他这个做儿子,都很少这么热情。
而孟听絮更是少有的乖巧,任由辛甜将一顶粉色的扎染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
辛甜问她喜不喜欢。
她说喜欢,说完还点了点头,增加可信度。
小姑娘难得这么乖,一点都不像在自己面前乖张桀骜的样子。
秦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些舍不得收回视线。
有些景象是浮光掠影,看一次少一次。
而秦时遇微微笑着,矜贵温雅的男人,气质温润如玉:“她喜欢热闹温暖,北城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冷太长了。”
秦贺沉默听着,目光依旧落在孟听絮身上,不置评论。
“怎么想着带听絮来我们这里过年?”秦时遇点了点桌子提醒秦贺,问得清淡。
秦贺这才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是结婚了,回家过年也是应该的。”
秦时遇冷笑了声:“你还真是不嫌累。”
秦贺不说话,眼底浮现浅浅的笑意,牵动眼角的泪痣,妖异的不像话。
“听絮,你和我说说,秦贺对你好不好呀?”辛甜将几顶小帽子塞到了孟听絮怀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他是不是没有好好给你做饭吃。”
孟听絮一愣,道:“妈,秦贺不会做饭,而且有厨师啊。”
“大男人不会做饭怎么行!”辛甜有点不高兴:“听絮,你别惯着他,让他好好学着做饭给你吃!”
孟听絮想象不出秦贺做饭的样子。
他更适合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室里,野心勃勃的描绘着他的商业版图。
秦贺是天生的野心家。
孟听絮没有说出来,但是辛甜是秦贺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样子。
她叹了口气,道:“真是不成器的!”
辛甜说的大声,一点都没遮掩。
秦时遇看着秦贺走神看着孟听絮的样子,缓缓开口:“既然是心爱之人,那么事事亲力亲为,也不算是为难。”
“爸,”秦贺抬眸看向他,眼中的笑容淡淡的,却是同样的认真:“若是絮絮需要,我当然会亲力亲为,没有人比我自己更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我很爱她,就像是您爱我的母亲一般,我也舍不得她受一点点苦。”
他说的低且温和,语调中的爱意深沉。
秦时遇温雅的眉眼眸色幽深,同样低沉的语气:“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甜甜心疼听絮,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秦贺说不会。
晚上的北城雪色纷纷扬扬,辛甜坐在秦时遇的身侧,笑嘻嘻的看着他为自己剥虾。
秦时遇觉得虾这种东西多少带着几分腥气,一贯是舍不得辛甜碰的。
“絮絮,你想不想吃虾呀?”辛甜看向一直低着头数米粒的孟听絮。
后者抬起头,先是愣了愣,才摆着手道:“我不吃虾。”
辛甜说:“要是想吃,让秦贺给你剥,你刚刚做了美甲,别弄坏了。”
孟听絮听得出辛甜的语调偏袒,倒不像是秦贺的母亲,更像是自己的。
她不由得心中一暖,柔声道:“我知道,谢谢妈。”
辛甜笑得更甜,一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主动剥了一只虾,放在了孟听絮碗中。
秦贺只是淡淡看着,眼底的情绪翻涌沉暗,看不出太多端倪。
后来用过饭,秦贺带着孟听絮去了楼顶看雪。
秦时遇给辛甜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的手边,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低声道:“心疼听絮了?”
“声声和沈棠野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愿意配合着秦贺说这样的弥天大谎!”
辛甜看着秦时遇温柔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