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头一阵酸涩,眼眶顿时湿漉漉的。
顾洄轻笑,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戏谑:“我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得了绝症。”
宋晚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轻手轻脚得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一边开口叮嘱黄毛:“那个……”她不知道黄毛的名字,一时想不到怎么称呼,“能帮我问问有没有烫伤药膏吗?顺便把场地老板的电话告诉我下。”
话音刚落,人群里有人举手:“我记得有带药箱,陆景河,你跟我过来。
黄毛应了声行,跟着去拿药。
宋晚意则扶着顾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从桌子上拿了几瓶矿泉水,蹲到他身边。她拧开一瓶,拉着他被烫伤的手,语气轻柔地提醒道:“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见顾洄点了点头。
宋晚意才将水一点点地淋到他的伤口上。
幸亏,烫伤的范围不大,只有一个杯口的大小,处理起来不算太麻烦。
“我先用水给你降下温。”她手上动作不停,仰头看向顾洄,“这估计也不好拦车,我等下联系这边的老板,看能不能让他送我们去医院。”
顾洄依旧没出声,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陆景河拎着药箱从远处跑来:“我不知道你还需要啥,就整个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
“好,谢谢。”宋晚意手上动作不停,也不敢懈怠,只寻声看向他,“能帮忙联系下老板吗?我只能简单处理下伤口,还是得去一趟医院才保险。”
陆景河闻言,答应着瞥了眼顾洄的伤口。半晌,开口驱散了还在围观的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徐妙妙正是在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突然走到两人的身边。
她一声不吭,沉默地在他们身边蹲下,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烫伤药膏递给宋晚意。
宋晚意没看她,也没有出声,仿佛视她如无物一般,只专心盯着顾洄的伤口冲水。
直到20分钟后,活动场地的老板到了现场。
宋晚意才停止冲水的动作,目不斜视地从徐妙妙手里拿过烫伤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顾洄的伤口上。
等一系列处理做完,她想着站起身来和场地老板打声招呼。双腿却像踩在一团棉花上,猛然间软绵绵向着地上磕去。
顾洄下意识伸手去捞她,手上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动作一僵,宋晚意已先一步被别人扶住了手臂。
她嘶了身,弓着身子,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被徐妙妙挽在手里。
宋晚意循着力道看向身旁的人,却见她眼神闪躲,小声道了句:“小,小心点。”
明白她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伤了顾洄而感到歉意。
宋晚意却并不想领情。
她没什么情绪的将手臂从她的双手里抽出,即便双腿依旧还是麻木的状态,每走一步都如同针扎般疼痛,她还是回身扶住顾洄,艰难地走到场地老板面前:“辛苦您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老板笑着指了指停靠在路边的车子,示意他们跟上。
宋晚意才走一步,一旁的徐妙妙便跟了上来。
她站在两人面前,神色愧疚:“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宋晚意看了她一眼,冷声拒绝:“不用了。”便直接略过她,向前走去。
徐妙妙也不知怎么想的,又朝他们小跑了几步,语气卑微:“顾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我保证不会再添麻烦。”
“如果今天受伤的不是我,你还会道歉吗?”顾洄见她还想纠缠,语气冷冷地质问道。
“……”徐妙妙顿时无言。
沉默,成了最直接的答案。
三人一时间心照不宣。
顾洄面上无奈,轻声对身旁的人道:“走吧。”
宋晚意应声点头,心中的怒意却没消散。眼见得刚走几步,徐妙妙又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她心里无语,脸色不太好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徐妙妙,应该不需要我来告诉你‘拒绝’两字的意思吧?”
她的话已经说得够直接。
如果徐妙妙知进退,应该懂得怎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别再跟着我们了。”
她做了最后一次警告,说完,便带着顾洄朝久等的老板走去。
这一次,徐妙妙终于没再跟上来。
两人坐上车,直奔医院。
因为紧急措施做得很到位,烫伤也并不是很严重。医生只简单的在创口处做了消毒和去除水泡的工作,便涂抹了相应烫伤药膏。
等一切处理完,他叮嘱顾洄,创口需要每天定时消毒和上药,如果出现伤口恶化,需要及时到医院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