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同样是一副不信任的神情,淡淡瞥了她一眼。
“改日,本官定知会李捕快一句。管着你一些,莫让你沾酒。”
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南芝向他投去不信任的目光,却被他笃定的眼神给堵了回来。
“既然你说我们处于怀南河上,为何本官未曾感受风中带来的湖面水汽。”他言辞恳切,有理有据。
南芝看了看周围,大中午的,哪来的风啊!
二人就这般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南芝先反应过来。
她面上不改,只是略微抬眸望了眼正午日头。看向东方潜,平心气和道,“大人,想来大人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不如你我便回县衙。若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即便是休息日,我也全力配合。”
东方潜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扬,“也好。”
南芝便见他带着她往回走,在路过县衙门口时,他面色不变,大步走过。
“大人,咱刚路过了哪里?”她小声。
“寻常府宅,需要在意?”
看他这笃定的模样,南芝也不好再开口提醒,只看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往哪处“县衙”。
眼看离大通巷越来越近,南芝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喝酒醉了也是神奇,竟能将两个地方全然反着来!
就在南芝以为他会这般将她送回住所时,前面大步流星的男子停下了步伐。
经过这来回奔波,他脸上潮色褪了不少。
南芝看他盯着地上一处,目不转睛的。她顺着他的目光向下,赫然是那朵她放于冥途的玄冥花。
南芝快步上前,却慢他一步。只能眼睁睁看他伸手捻起那朵红白相衬的花。他将花置于眼前,满是困惑道,“莫非真醉了?”
南芝抬眸便对上他满是疑虑的眸子。
为掩饰刚刚冲动的丁点不自然,南芝赶忙找话题,先问到,“大人识得这花?”
“曾有耳闻…”
他猛然回过身,便与南芝对上眼神。
南芝见他面上潮色褪去,怕他看出自己也对这花有想法。忙转移话题:“大人醒酒了?”
“醒了。”他声音淡淡,听不出窘迫。
他面露疑惑,开口,“这花生的新奇,你可曾听闻?”
“未…”
南芝的眼神过于热切,再想编造借口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她便将实话说与他听。正好她也想知他为何知道这花。
“此花名为月枝花,是贩卖青梅酒的小姑娘所赠。方才我见此地多有此花,便将它放于此地。”
“我看这花诡异又好看的很,大人可否告知来历?”
他静默半晌,道,“带本官去那酒馆。”
她以为他不会信,哪知他只是眼眸微眯,便开口让南芝带他去那卖酒的茅草屋棚。
“大人?”
“先去。”
“好吧。”
路上,南芝看看周围,再看看东方潜的神情。
不由好奇:“大人,方才您眼中是何种世界?”
他伸手拧了拧眉心,“自然的很,本官甚至不觉自己看错。”
“大人,那这花?”她试探。
“你喜欢送你便是。”他随手一掷,南芝险险接住。
“典故?”
“稍等。”
“……”
离的本也不远,几句话时间,他们已经到了茅草屋门前。
“就是这?”他眉头微蹙,似是觉得这地也过于寒酸了些。
“是了,大人,你可闻到酒香了。”
“不香。”
“……”算了,不跟醉酒之人一般计较。
南芝走过去敲门,开门的安宁看到她后,绯红的面上立马扬起笑意。
“南芝可还来带酒?”
南芝无奈地摇摇头,侧开身子,让安宁看到她身后站的笔直的华服男子。
安宁没见过县令,也不知眼前这人就是,只是看他穿着锦缎,长得好看,还面带淡笑。不由好奇反问南芝:“这位是……?”
“一酒鬼,喝了你家的酒,便想来寻寻这酿酒所在。”
小安宁恍然,赶紧打开茅屋的大门,迎二人进去。
她还是有些怕生,怯怯问了问,“这位公子是要几两?”
东方潜挑眉瞥了眼南芝,淡淡问到,“你家大人可在?”
小安宁抬眸求助地看了眼南芝,小声道,“我娘身子不好,恐怕不能见客。您有什么需要与我说便成。”
南芝也附和点了下头。其实她也是好奇红娘见了他会是各种模样,只是看母女两人这模样,她也是于心不忍。
东方潜双手抱胸,眼神示意南芝开口。
南芝:“他想问下,月枝花酒可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