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唯一的血亲。
复杂又千丝万缕。
而人也是最复杂的,往往会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保留一丝奢望。
她最大的奢望大概就是温兰作为母亲对她好一次。
哪怕一次都可以。
“妈。”温如枳上前扶住了温兰。
“滚!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
温兰发丝散乱,瞪着温如枳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温如枳不明的看着温兰:“妈,你说什么?”
温兰舔了一口唇角的血迹,抬起手将发丝一点点理顺,恢复成她向往的高贵模样。
这时,温兰发现了温如枳的改变,头发不再像以前一样散着,而是用一根檀木簪挽着。
一张精致绝艳的脸蛋柔和无比地呈现在温兰眼前。
吹弹可破的肌肤,已经是温兰这个年纪无法比拟的了。
温兰眯了眯眸子,一把夺下温如枳头上的簪子抵在了她脖子上。
“为什么去找方总?你知不知道方家现在已经不愿意和你宋叔叔合作了?我让你去破坏宋辞的工作,你非要帮他是吧?”
“是,是方总让我去的。”
温如枳僵着身体,感受着簪子的尖锐。
温兰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松手,反倒是将木簪推进了几分,用戏谑的目光盯着她。
“看来宋辞的床上功夫很好啊,就这么让你服服帖帖?”
“不是!我说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温如枳听到自己母亲用如此低俗的话控诉她,感觉整个人都因为可悲而颤抖。
温兰猛地凑近她:“你少跟我装纯!你和我一样!一样!知道吗?你真以为你帮得了一次两次,我就没办法让你把这些吐出来吗?我是你妈,我太了解你了。”
“……”
温如枳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簪子压在了大动脉上,每一次跳动都能深切感受到阻碍。
“老宋爱的是我,谁也别想破坏我得到的一切,你也不可以!”
“……妈。”
“你给我等着!”
温兰对着温如枳亲手拧断了木簪,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温如枳蹲在垃圾桶前,捡起了分成两段的簪子,眼神发愣,即便眼眶里蓄着眼泪,依旧无法落下。
她只是这么呆呆地看着,看着……
温兰最喜欢的就是将她生活里一切美好摧毁,然后让她完完全全像是木偶一般被操控。
而此时,温如枳的身后,一道沉黑的身影默然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