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所以村里死人这件事一直都不敢声张……如果不是苏曼偶然在极光镇撞到你们，连她都不知道。”
程如轩平静说：“你知道又怎样？你知道了，根据现有的证据，也判不了我的罪。”
“那齐颂呢？我知道你接近他就是为了报仇，就是为了从他那套出齐家做的那些事，套出如昕的下落，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没有参与过那些事，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狠心下手杀他？！”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参与过？”程如轩神色骤然阴冷，“齐家倒卖人口多少年了，我也是从他嘴里才知道，已经二三十年了！他为什么痛恨家里人，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多年他们能一直做这种事，跟他们村里每个人都脱不开干系！”
“如果他试图阻止过，但是没有成功呢？”
程如轩不说话。
方允放缓语气，“我们那会打了三年篮球，见齐颂第一眼，我都知道他是个不坏的人。你跟他过了这么久，没有觉得他可靠吗？你不知道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些，都抹不掉他姓齐，姓齐……那就是罪。”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查他们背后的人，”方允低声说，“程如轩，他们背后的利益网非常大，甚至还牵连到周边和海外。他们的证据抹的很干净……是齐颂暗中给我提供线索，我才能一步步按着线索往下查。我几乎已经要查到背后那个最大买家了……在这时候齐颂忽然死了。”
程如轩怔愣住，“你说什么？你说他一直在给你提供……”
“你后悔也晚了，”方允说，“就算他们两个是自杀，也救不回来了。现场没有找到关于你的证据，无法定罪。我只能放你走。”
程如轩脸色泛青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玉白色雕像。
“我没有杀他们。”方允推门离开前他忽然开口，“……我电脑桌抽屉里有个暗格，密码是满天星的英文学名，里面有一盘录像带，那是阳台的监控。”
方允转身：“……你本来就准备杀他们，为什么要留监控？”
“可能因为我……”程如轩凄凉地、自嘲地说，“我也曾经是个前途光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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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允靠在门口墙上点了一支烟。
他当时马上在程如轩所说的抽屉里找到了那盘录像带。
阳台上的确布置了陷阱，但听到儿子在客厅里喊，齐家老太并没有踩到高脚凳上帮他收衣服。她在阳台上偷偷摸摸地拿出钱包，喜滋滋地一张张点着纸钞。
“婊子，连儿子都不能生，还想挂上我们颂哥儿……我们齐家那可是真正的富豪家族，你以为就凭你个同性恋，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话音刚落，忽然有一张纸钞，迎着风飞出了阳台。
老太立刻跑到围栏边去够，但接着她的整个钱包就在刹那间脱手，也一起从24楼坠落。
于是她也踮脚，用力一抓。
接着，整个人摔了下去。
……虽然钱那么巧就被风吹走，这件事的原因也有待查证，但是他的确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关于纸钞的蛛丝马迹。
撇开警察这个身份，他甚至还感觉到一丝隐隐的快意。
他继续往下看。
齐颂听到响声立刻跑上阳台，他发觉是他母亲坠楼，转身和程如轩吵起来。
“……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
“知道，那又怎样？你母亲做过的那些事，难道不该死吗？”
“她该死……该死也不能脏了你的手！你做了这件事你就是杀人犯！你到底在想什么！”
齐颂说完，蓦然察觉到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们齐家做的那些事，老天有眼，它都会看见的。”
齐颂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里，声音微弱，“……上高中时候，大家都只听说过你家里有个妹妹，但是从来没见过。你妹妹……是不是姓安？”
程如轩没有回答。
“……那个女孩子，她真勇敢，她差点就把被困地下的女生救出来……但是被人发现了，我拼命拦着他们，但是她还是……”
“原来……”他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说……齐家村隔三差五有人被杀……也是你做的？”
程如轩没有否认。
“你怎么能因为这些渣滓……因为他们就当杀人犯！等到这些人落网，他们自然会受到惩罚……你知道你现在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吗？！都是滥杀无辜的恶魔！”
程如轩嘶吼：“他们不无辜，他们害死了那么多女孩，他们一点都不无辜！他们全都该死！”
“那我……”齐颂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心里肯定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套出齐家的情况，杀光齐家，给你妹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