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叶舒然回到屋里就觉着人更虚浮了,背脊也发凉,她捧着热水喝了好几杯,只想着明日可千万别倒下。
“王爷!”
门外传来吵闹声,叶舒然的屋门被人恶狠狠地推开。
叶舒然捧着茶盏愣愣地看着风尘仆仆的荣王。
荣王面露愠色,身后跟来的婢子倒也不敢出声,叶舒然缓过神来后急忙行礼。
“你们都出去,本王与她有话说。”
很快,外头寂静一片。
地上的人儿努力地挺直腰杆,却止不住摇晃,荣王微微蹙眉,转身关门,背对着叶舒然,沉声道,“你可知王妃今日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
叶舒然自然知道,荣王对她的好,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何意思。
见叶舒然不说话,荣王叹了一口气,“是本王哪里不好吗?”
“王爷极好。”叶舒然的声音略显沙哑,额间也冒出细汗,“婢子入府承蒙您与主子娘娘照顾,过的实打实的比外头的妾室更是好上三分。婢子视您做恩人,主子娘娘亦是。”
“恩人?”荣王轻笑,“你的意思是本王只是恩人?你可知本王……”
“婢子都知道。”叶舒然抬头看向荣王,因病着,眼底有些雾气,“婢子却不能伤了主子娘娘的心。”
“婢子五岁入府,承蒙老王妃恩赐,七岁习舞,练的一身伤,主子娘娘可怜婢子,时常送药。知道婢子家中困境,月钱都是按一等女侍。主子娘娘的恩情,婢子誓不敢忘。”
“那本王呢?这府邸的女人都是本王的,本王若不疼你怜你,大可叫人直接将你送到房中。你要做最有头脸的舞姬,本王也应了你,只想有一日,你心甘情愿。如今,你宁愿贱籍也不做本王的妾室?你忘了你幼时为了不是贱籍,如何讨好母亲,如今你倒是愿意了?”荣王缓缓蹲下,叶舒然的脸色苍白,唇色却是艳红,“只因王妃?你不愿叫她伤心,就伤本王的心?本王做你的后路都不配吗?”
叶舒然脑袋重的很,眼前的人也开始模糊,她已听不清荣王在说什么,嘴里呢喃着,“婢子永远是荣王府的婢子。”
最后叶舒然只看见荣王恶狠狠地摔门而出,而后自己也晕了过去。
梦里,叶舒然看见幼时荣王还是世子时,少年初长成,怀里常常抱着古籍,老王妃总是笑着坐在庭院里看着荣王在院里朗朗背诵,自己确实端着茶盏在一边候着。
尚未嫁进来的荣王妃,清秀可爱,依靠在老王妃身侧,甜甜说着所见趣事,还不忘将街上买到的稀奇玩意分些给叶舒然,再悄悄托她给荣王殿下送去饴糖。
再后来,她长大了。
老王妃仙逝,荣王妃已诞下世子,荣王也做了真正的王爷。
叶舒然突然发现自己穿着妾室的衣裙再给荣王妃敬茶。
画面一转。
荣王妃七窍流血,一脸可怖地望着叶舒然,质问为何要夺走王爷。
荣王恶狠狠地掐住叶舒然的脖子,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冷冷说道,“是本王要给你脸了吗?”
“啊!”
叶舒然吓了一身冷汗。
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有风吹过,叶舒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舒然茫然地打量着周围,陈设与她原先屋里并不相同,被褥上也全是布丁,月影纱制成的床幔如今也变成了一块缝缝补补的麻布。
叶舒然赤着脚,并没有预期的冰凉的地面,虽然也不暖,但尚有余温,大概是地龙火灭了许久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宴席……
叶舒然急忙穿上外衫,略微整理一番急忙走向前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间的缘故,总觉着王府的后院有些不同。
前院里,灯火辉煌,叶舒然有些踌躇,毕竟自己的打扮着实登不上大雅之处。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嬷嬷站在门口像是等着谁,她快速走向前去,确实不认识这位嬷嬷。
“嬷嬷?”叶舒然轻声唤了一声。
那嬷嬷就像白天见着鬼似的,急忙拉着叶舒然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声音带着嗔怪,“哎呀,三娘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今日府邸有要事,你乖乖呆在院里。晚些时候,我给你送些肉汤去,成不成?”说罢,紧张得看了看院子的方向,“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你跑出来,可有你好果子吃!”
“什么?”叶舒然糊涂了,什么老夫人,三娘子,这位嬷嬷好奇怪,”主子娘娘要我来跳舞,宴席可散了?快带我去换衣裳去。”
说罢,叶舒然又要往院子里走,那嬷嬷一把将叶舒然拽了回来,叶舒然也是病未好,脚步一踉跄,摔倒在地上。
“天爷啊,又在乱说什么?”那嬷嬷急的跺脚,拉扯着让叶舒然起来,“你乖乖听话快些回去罢,什么主子娘娘的,没有没有!”
“劳烦嬷嬷传达一声,舒然特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