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裴钰求饶狡辩,那些红叶山上救下来的妇孺当中就有人喊道:
“青天大老爷,求你给我们做主啊!”
“堂下何人,所求为何?”一声惊堂木,将乱糟糟的局面震慑下来。
女孩直挺挺跪下去给县老爷磕起头来,继而起身涕泗横流指着裴钰和赵子璋道:
“这两人皆是红叶山的山匪,甚至山上劫匪全都听他二人差遣,还请老爷明察,他们可并非什么好人呐!
我与姐姐皆是被他们的人掳来,可怜我姐姐不日就要成亲,却被他们糟践,死不瞑目,还望老爷替我们做主啊!”
女人肚腹微隆,大概是怀孕四五月,但她声声泣血,给县太爷磕头,几下就把头都磕破了,血水和着泪水,可怖又可怜。
众人一看,无不心惊不已。
县老爷一听,叫人把裴钰和赵子璋押上来。
赵子璋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毕竟如果这时候他自爆是二皇子,恐怕没人信不说,还会引来太子的人。
那他真就离死不远了。
“好啊你个林璋,我女儿好心救你收留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黑心肝的玩意儿,居然绑架她!”
夏诚安不顾阻拦,冲出去就照着赵子璋的心口踹了一脚,赵子璋险些被踹出一口老血。
另一边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有人朝着裴钰扔起了烂菜叶和石头来。
“什么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还都是女人,看看那些小姑娘,也不过她这个年纪,就全都被匪徒糟蹋了,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还请县老爷给她们做主啊!”
“对,给大家做主!”
“不是,我不是,我也是被他们掳上山的,老爷,你替我做主,他们说,如果我不帮着他们,他们就杀了我,我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我……”
裴钰急切的跟赵子璋撇清关系,听的赵子璋目瞪口呆。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人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说这些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山上那些土匪,有几个敢动你?大家都喊你二当家,你还怕被他们杀了?
你自由出入山上,你若不愿意,谁敢拦着你?你要真不愿意,大不了走了就是,可你舍得吗?!”
“我……”裴钰还要狡辩,但已经有人扑上去给了她几耳光,她被衙役按着,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脸就被扇肿了。
“哎呀,我的女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有人从衙门外扑进来,朝着山上救下来的那队妇孺扑了上去,拉住一个十三四岁,目光呆滞的女孩子就开始嚎啕大哭。
“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都说你是被人伢子拍去了,怎得如今在这里出现了?莫非是山贼把你掳走了的?老天爷啊,我的丫丫啊,你跟娘说说话啊……”
“啊呀!那不是周大娘家的红姐儿吗?怎么也在这里?之前不是说嫁出去了吗?”又有人指着另一个半边脸上有一条狰狞伤口的女孩子喊起来。
“哎呀,可不是吗!怎么是红姐儿?那脸上怎么了?”
“什么呀,那红姐儿的夫家,不是被山贼给杀光烧光了吗?怎么可能是红姐儿?”
“哎哟,可不能吧!难道是山贼杀了她夫家,又把她掳去红叶山了吗?”
“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快去给红姐儿家带个信,看看是不是?老两口因为红姐夫家一家蒙难,可没少哭,快去,快去!”
众人这才发现,那堆妇孺里,竟然有好些都是近些日子失踪的女孩子,大家纷纷议论,惊惶不已。
“那些山匪之前还抢了我好几袋红薯,把我的菜摊子都掀翻了,你赔我红薯赔我损失来!”有人趁着赵子璋没起来,又是给了他一脚,衙差都挡不住。
“还有我的米面铺子也被他们抢去了不少,让我家损失巨大,险些没缓过来,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啊!”
堂下攻击裴钰和赵子璋的人不少,一片闹哄哄,县老爷猛拍了好几下惊堂木,大家才彻底安静下来,但不知谁又喊了一句:
“多亏县老爷英明神武,为我等讨回公道,灭了此间恶霸,县老爷英明神武啊!”
“对,多亏了县太爷!县太爷英明!县太爷神武!”
“对对对……”
一时间堂下全是高赞县老爷的喊声,他压了好一会儿手,愣是没压下去。
夏云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裴钰和赵子璋,想到书中两人暗度陈仓,狼狈为奸残害夏云儿一家,又纵容手下强抢民女,掠夺百姓财物。
害的不少人家家破人亡,他们就罪无可恕。
不管是谁,都不能顶着主角光环肆无忌惮的祸害别人,就算他们日后悔过,但做过的事,就必须要承担其后果。
与其日后让他们洗白,不如一报还一报,有仇当场报。
红叶山上还留了几个以前的山匪,他们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