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上三竿起,洗漱晨餐,然后灵隐寺。
寺内多,跪祷于佛前。古刹钟响,檀香缭绕。
日中,食兴安楼,几道彼执手杭助菜。
第一菜西湖醋鱼,常取草鱼为料,而居之。烧薰好后,浇上平滑油亮割醋,胸鬣立,鱼肉嫩美,携有蟹味,其世子酸而甘。
二上龙江虾仁,茶饮至虾仁合,一体新软,虾仁玉白,鲜花光香,色文丽,虾有茶香,茶有虾,食后清口开胃,回魂无穷。
三有东坡肉,主料者半瘦猪,成菜高整齐羸,红透明,色如玛瑙,夹尝,软而不烂,肥而不腻。
四名宋嫂鱼羹,色金黄,其状如蟹羹。一名“赛蟹羹”。
五作西湖桂花藕,藕片追薄糯,悉看赭,食膏腴。家有白糖用,而加蜜、糖等烧至浓处,乃能有之。
末为定胜糕,含春调养。有甘,色淡红,筐香,口甜糯。点较软,有点松,带甜甜豆沙味。俗传为韩家兵出其众而制,糕有“定胜”二字,后云“定胜糕”。
饭后,复往西湖。昨夜大雪覆盖,断桥素雪,银裹西湖。
临日暮,游乌镇,乘舟江岸游江南泽。
弘德八年,正月十八记注”
——《幽篁起居》临安·肆注
“女公子,都日上三竿了,您莫要再贪睡了。”阿沅趴在榻边笑着唤她。
傅寒卿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侬语:“阿沅,莫要吵,叫我再睡一会儿”
“女公子,快起来了。”阿沅扯着她的胳膊,“主上叫我问你,今日要不要在临安转一转?”阿沅边说着,边生拉硬拽。
傅寒卿叫她生拉了起来,五官紧皱在一起表示抗议。
她确实很想逛逛,多多了解一下江寂和这临安,可外面天寒地冻的,起床一事实在是难为她了。
阿沅将衣裳挂好,把傅寒卿从被褥里拖出来。
冷空气一下子包裹了她全身,傅寒卿瞬间冷的一哆嗦,瞬间清醒了不少,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蒼青色的竖领对襟衫和马面裙,还有一件圆领黛绿半身衫,旁边还挂着一件白色狐毛大氅。
有钱的到底是原主还是江寂,成日里那么多的新衣裳,还都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
“主上已经用过饭了,女公子先去饭厅等着,我去厨房拿早膳。”阿沅替傅寒卿收拾着床铺。
看来自己今日果真是起晚了,江寂都没等自己一起用膳。
“嗯。”傅寒卿应下,先去了饭厅。
这幽篁居虽不算大,但富贵人家有的它都有,上至前厅,下至院景都是齐备的。
“哗——”
傅寒卿路过江寂寝屋的时候听见了一些不对劲的动静,她停下步子,狐疑地盯了一会儿。
傅寒卿蹑手蹑脚走到门前,怕里面真有什么人,她并未敲门,只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往里面扫了一圈,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刚才的声音从何而来?
傅寒卿缓缓推开门,缓慢的往里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响动。
“啊——!”屋中传出一声哀嚎,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模糊。
傅寒卿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的直跳,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她循着声音找到了那间藏在书架后的密室,密室未关。
傅寒卿在密室门前往里看,乌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紧紧攥着泛凉的指尖,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虽说这幽篁居是江寂的,这密室应当也是他知晓的,可难说不会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江寂到底也算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地,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她也该帮他一把。
密道不算窄,约莫能容两个人并排通过,隔几步会有一盏昏暗的灯,但还是看不清。
傅寒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的冷汗未曾断过。耳边的惨叫声愈发的清晰,在夹道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安戒,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法子能查出来。到时候,你就等着听嵇宴司会给你定多少罪吧。”江寂看着安戒,眸子里覆满了冰凉。
“黄毛小儿,你当我傻啊。”安戒嘴角流着血,“若你真有法子何必在这里同我死磕。”
江寂冷笑一声,起身朝安戒走近:“因为审你是最快的法子。”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走到安戒面前,“大不了等你死了,我把建宁的那些官吏全都抓了一个一个审,总有些骨头软的,不是吗?”
他声音低哑,隐约透着股戾气,将匕首深深插入安戒的腹部,却避开了要害。
“唔——”安戒疼得睁大了眼,死死看着江寂。
傅寒卿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吓之余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
“谁!”燕靖予觉察有人,提剑抵在了她的脖颈旁。
江寂回头,恰好看见傅寒